瞧着鹤云霄脸上的诧异,项燕勾唇冷笑:&ldo;很像对不对?要是我说他才是倾城你信不信?&rdo;一年前前往蜀国的时候,在路上项燕就遇见了这人,当时连他差点也误以为这人就是自己的弟弟,后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的。
这人虽然项倾城长的很像,但也不全像,至少项倾城身上的灵气这人没有,且比起项倾城这人的眼则要大一些,认真细看就可知道他并不是项倾城,项燕当时并不知道这人就是梓钦,只不过是看他与项倾城相似才误手救了,后来发生的事实在突然得紧,最后却带了人一起回了科尔沁,直到那次听到项倾城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救下的人是谁……
&ldo;这……这……&rdo;看着眼前的人,鹤云霄的脑子嗡嗡的一直做响,转动的眸,看了看项燕背后的项倾城,又瞧了瞧眼前这杯人抓住的男子,心口死死绷做一团,好半响竟是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两个人……一样的面孔……
可自己居然分不清楚谁才是项倾城……
看着鹤云霄这副自嘲大笑的样子,项燕眸色一冷,突然一拳砸在鹤云霄的胸口,两手揪紧了他身上的衣衫狠狠低语:&ldo;你知不知道倾城这辈子从没有喜欢过人,你是第一个也是伤他最深的一个!&rdo;
受他一拳,鹤云霄完全没有想要还手的打算,连运功护住自己的想法都没有,这一拳挨得很扎实……
‐‐我为什么要回蜀国?我又为什么要去见李穆?‐‐
疼痛的身体,让鹤云霄的脑袋清明的就忽而想到了那日,项倾城的冷声反问,可自己为什么不信呢……
一手抓住鹤云霄的衣衫,项燕手里的拳头就一拳拳的狠狠朝着鹤云霄的肚子上揍,口中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更冷:&ldo;你根本就没有珍惜过他!你根本就不相信他,是你将他置于生死边缘,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rdo;
‐‐不知鹤将军可愿借出你的火骑兵一用‐‐
‐‐两日前,我已派了火骑兵任务,现在他们都不在军中‐‐
‐‐你在监视我?‐‐
‐‐是‐‐
当初洛城一战,项倾城跟自己借兵,自己应却还反去监视,最后还得漠雪没了,是自己亲手撕碎了他对自己的信任,不是如此他不会离开……
落在身上的拳头,每一拳都有碎骨之感,可鹤云霄硬是忍着不哼一声,项燕越想心里就越怒,最后直接一脚脚人踹飞出去,看他倒在地上随即便吐了血,项燕余怒未消两手负在身后恨骂:&ldo;你非但不相信倾城,竟还让他眼睁睁看着你是如何射杀了那个孩子,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那孩子是你和倾城的骨血!不知道那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而你却一箭射杀了他!!!鹤云霄,你害的他伤痕累累难道你还以为你这样被我揍一顿,当真就可以消弭了倾城心里的痛吗!&rdo;
鹤云霄被揍得很惨,项燕的一拳一掌全都毫不留情,北堂浩与东方易几次想要上前阻止,可看着那站在一旁,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的项倾城后,却又没有力气阻止……
在这的,有谁能指着天说一句:我没有对不起过项倾城!
没有,谁都说不出来,谁都有愧于他。
项燕的一拳一掌虽然都打在鹤云霄的身上,可东方易与北堂浩却好像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疼一样。
躺在地上,鹤云霄半响都起不来身,重重的咳了两声吐了一口血出来,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项倾城的方向看去:&ldo;这一切……我都没有资格去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你多些信任,咳……这辈子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要是我的死能让你好受一些,我愿意现在就死在你的手里&rdo;
这一切虽然是司马萧逸搞出来的,可若不是自己先去招惹了司马萧逸对项倾城又不够信任,这一切又怎会发生?即便发生了,只要自己能一直相信项倾城,事情又怎么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想到这个,鹤云霄的心口就疼的几乎不能自己,他与那孩子都尚未谋面,就已经这般难受,不知项倾城在当日有事承受着怎样的痛楚和打击,才会对自己起了那么强烈的杀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再多的对不起此时却一点用也没有,他抚摸平自己对项倾城的伤害,换不换自己射杀的孩子,更不可能再挽救所有的一切……
鹤云霄的话,像是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中了项倾城的胸口,他双眸冷冽,突然一把抢过了随从手里的弓箭,张开的弓几乎绷成了圆,箭尖直对着鹤云霄的胸口的心脏,这一幕,人司马萧逸等人全都惊得差点忘了动作。
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项倾城一身的刺全都竖立了起来,鹤云霄静静看他,就在他以为项倾城会朝着自己放箭的时候,项倾城箭头移动却是对准司马萧逸嗡的一声就松开了指,司马萧逸猝不及防,被项倾城一箭射落马背,才刚滚到地上,项倾城随即又拉弓搭箭,随着那咻咻咻的声响,一支支的羽箭硬是被他扎在了司马萧逸身上的手臂处,肩骨处,膝盖处,大腿处的多处地方,每一箭都能让人致残,可每一箭却又避开了致命的地方。
这般狠毒的手法,看得北堂浩与东方易都拧起了眉,忍不住开口叫他:&ldo;倾城!够了!&rdo;地上的司马萧逸现在处了胸膛腰腹和头颅,哪一处不是插满了羽箭?
&ldo;你知道一次次的看着身边人死去是什么样的感觉吗?&rdo;北堂浩的话非但没有让项倾城停下拉弓搭箭的动作,而返又让他射了一箭直插在司马萧逸的左肩上:&ldo;那种是一种剜心的疼痛,可以腐蚀了一个人的善念,这样的痛我一个人尝了好久,现在我只是将十分之一的痛还给司马萧逸,哪里会够!&rdo;声音落下,又是一箭,这一次却扎在司马萧逸的腰腹之上。
要说死,也许很简单,可就怕死得并不干脆,拖泥带水反倒让人更是绝望。
躺在地上的司马萧逸,这会子连惨叫也弱的让人几乎都要听不见了,四肢插满羽箭的他,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全是叫人想要翻滚的痛楚,被人一箭箭的插满身体,生命流逝的感觉突然就让他想起云刃死前,曾对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