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固执呢。薄光放弃迂回,道:&ldo;你也知你嫁得是王爷,而非江湖豪杰么?那么,这位拥有封地、家臣、亲事府、帐内府的国之亲王,其地位荣耀皆是大燕皇朝赐予,是而,他不属于他一个人。除非他爱你能够如我家爹爹爱娘亲那般,即使抛弃所有荣耀也在所不惜,非她不可,否则你绝对不可能超越你的姑姑我的母亲成为第二位贵族命妇。&rdo;白果面上几易其色。&ldo;总之,你想好自己想要的,以及为了得到想要而将要失去的,承担自己所需承担的,如此而已。&rdo;她自诩仁至义尽,未来如何,这位表妹好自为之罢。她起身作别。&ldo;谢谢你,光儿。&rdo;作为主人,白英自然要趋步相送。她淡哂:&ldo;你已经答应了我三个条件,不必额外称谢。&rdo;&ldo;我明白你对果儿的那番话,是为了阻止她当真不管不顾的冲到太后面前自取其ru。皇家不是白家,不是靠一腔胆气便能成事的地方。&rdo;&ldo;有么?&rdo;薄光失笑,&ldo;在英表哥的心中,我是那么善良的么?&rdo;白英长叹一口气,道:&ldo;人们总是习惯追逐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罢?当年,明亲王、司晗出现在山庄时,不同于江湖男儿的优雅骄贵之气立时夺得庄中许多女儿的目光。但这些年过去,惟有白果仍是执迷不悟。&rdo;&ldo;这便足以证明她对明亲王不仅是一时的迷恋不是?&rdo;她止步于车前,回眸嫣然,&ldo;明日的事,有劳了。&rdo;暮色中,车子渐形不见。白庄主兀自立在原处未动。幽若茶坊掌柜走出店门,来至庄主身侧,道:&ldo;这位薄四小姐生得的确很像当年的二小姐。&rdo;&ldo;是啊。&rdo;&ldo;但是,庄主。&rdo;掌柜眼角细瞄主子神情,&ldo;老庄主临终前的话您该没忘罢?如果薄家的后人认定我们茯苓山庄参与了当年事件,那便先下手为强……&rdo;&ldo;好了,荣叔。&rdo;白英锁眉斜睨,&ldo;这等事是可以放在大街上说道的么?回去到帐房筹备五千两银子,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我有用。&rdo;&ldo;……是。&rdo;有些事,的确不宜放在大街上一道长短,即使是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自家门口。待主仆两人进户阖门,两道因进不去茶坊不得不伏在左右两侧飞檐阴影内等待机会的的身影,因那一句颇有价值的讯息,各自迅捷撤去。~尖厉的哭叫声,直冲宁正宫的天空,两只依偎在正殿顶上沐浴日阳光辉的麻雀,受惊之下轰然高飞,落到的隔壁宫苑的枯枝上,喳喳诧鸣:一直寂寞安静的宁正宫,这是发生了哪桩稀奇?宁正宫西便殿外殿内,魏昭容手指淑妃,边哭边骂边欲上前:&ldo;是你,是你害了蠲儿,一定是你……你害了我的蠲儿,是你害得蠲儿这般模样!&rdo;后者也是哭得不能自已,在宫女搀扶下左避右让,摇首道:&ldo;没有……本宫对蠲儿视若己出……本宫怎么会害蠲儿……&rdo;&ldo;你这贱人说得好听……你……&rdo;&ldo;大胆!&rdo;恰行到西便殿门外的慎太后厉叱,&ldo;如此不敬上妃,魏昭容你好生放肆!&rdo;淑妃跪迎,魏昭容竟是昂然不动,道:&ldo;太后若想治我的罪,尽请发落,左右我的蠲儿危在旦夕,我也不想活了!&rdo;慎太后冷定端重地落座后,两眸厉眙:&ldo;什么危在旦夕?太医院从院使到御医悉数到此,哀家还带来了茯苓山庄的白庄主,诸多医者尚没有定论,你从哪里看出了哀家的孙儿危在旦夕?&rdo;魏昭容哭倒在地:&ldo;蠲儿从生下来便从未得过重症,淑妃收养还不到一年便出了这等事,太后去看看蠲儿的脸色,简直就和……呜呜呜……&rdo;&ldo;蠲儿既然病得严重,诸太医尚在里面看诊,你身为生身母亲更该懂得稳重自持,莫乱了蠲儿的心神,扰了御医们的诊断。&rdo;慎太后命身侧白英,&ldo;你快些过去罢,御医们倘若已有了应症的办法,你帮着看看方子,倘若他们到现在拿不定主意,便由你主诊。&rdo;白英奉命进去内殿。虽然早早晓得自己今日徒劳无功,但在触过大皇子脉相后,仍是错愕不已:不像闭穴,不似服药,薄光用了什么法子,致使大皇子身无任何症状却沉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