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日,他去花市无尘寻花玉楼。
一位陌生少年和他迎面相撞。那少年一头长发用镶金玉的发冠高束,面若冠玉、唇若涂丹,眼角有一滴泪痣。因为是少年时期,面容有些雌雄难辨。
被厉从空撞倒在地后,少年手扶着脑袋半天没回神,身上的红袍比满树重瓣海棠还要艳丽,光影流动间,上面经纬相织的花卉便如昙花一现,仿佛过往红尘如梦。
厉从空居高临下俯视他,没有伸手拉他起身。
倒是少年自己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抽出鹤纸,飞到他掌心,厉从空扫了一眼:对不起。
厉从空捏着那张鹤纸,停了步伐:“你叫什么?”
又是一张鹤纸飞到他掌中。
照时留。
不会说话的徒弟,腕上戴着金铃。
厉从空认出少年的身份,花玉楼不放心的小石头。
也是他名义上的弟子。
厉从空抬手将那张鹤纸化作粉末,没再多说,举步离开,之后见到花玉楼,想起自己的徒弟,便顺口问了一句三位师尊如何排序,当日便取了花玉楼的骰子摇出了二十一点。
……
悬空阁。
照时留听到厉从空竟然能和金仙花玉楼打成平手时,略有惊讶。
风不晚便补充道:“那只是花玉楼刚飞升为金仙之时,眼下不清楚。不过这也足以证明,厉从空实力毋庸置疑,你能同他学习,必定受益良多。”
“你也不必害怕他,厉从空不是有意针对你。或许换种说法,他看不惯所有比自己弱的人。”
照时留若有所思地点头,恍然,想起自己舌苔上被厉从空刺出的痕迹,觉得厉从空应该没有在看不惯的人身上通通刺青的古怪爱好。
风不晚发现他欲言又止,便温声问他:“怎么了?”
照时留鼓起勇气:可他在我舌根刺青。
风不晚以为自己误听了。
照时留便仰起头,张开双唇,吐出舌头,露出舌苔上的刺青,主动凑过去给他看。
风不晚第一反应竟然是侧过眼,也不敢抬手阻挡他,只是片刻后才敢转过眼,正视照时留舌苔上的痕迹。
照时留似乎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