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我还没跟你们讲过我的真实身份吧?我原本是天上的栀子花仙子,太白金星是我师父,我初下凡的目的是消除狐狸精,保护嘉泰皇朝的稳定。可不知不觉中我喜欢甚至爱上了他。百合姐姐跟我讲人间的男子都是薄情寡义,紫茜姐姐跟我讲爱上帝王家的男子会很痛苦,就连师父也说我将来的路很坎坷。我却不听,我执意追求爱情与梦想,为了他不惜放弃仙体。然而短短两年,印证了一切。”华世济一下怔住了!!难怪当年在秦川见到她,总觉得她身上透露着一股脱俗出尘的气质,想不到她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他不禁暗暗佩服她的勇气,同样也羡慕皇上能得到她如此无悔的付出。“那你还能回去天庭吗?”栀子摇了摇头,“回不去了。早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师父就跟我讲,路是我自己选得,不管将来多艰难,都要坚持下去,而且只能靠我自己走下去。”华世济白皙的大手,迟疑地落在她纤纤玉肩上,“或许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你天庭的亲人,但我跟你保证,无论前面是光明大道,或是尘泥沼泽,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泪无声地涌出,滑过她两颊。背后这个肩膀虽然不是很宽阔结实,却让她感到非常的自在,令她情不自禁地依偎过去。夜渐深渐凉,两人毫无睡意,就那样坐在草地上,默默地仰望着天空。……同一片夜空,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痴痴仰望着。萧御熙伫立于栀子树前,皎洁的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甚长,显得更加孤独与寂寥。她离去已有半个余月,她的无情与狠心让他明白,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再挂念。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早就深刻于脑海,令他神魂颠倒,永不能忘记。只要一闲下来,他满脑便是她,他拼命让自己埋头于朝政,希望借此来忘却她。然而她仿佛在他心中扎了根,无论怎么努力也除不掉。对外宣称她去别处养病,保留她的后位,是因为他心底还抱着一丝希翼,期盼她有天会回来,回到自己身边。萧御熙低下头,接着月光看着眼前的点点白花,栀子花开了,它们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春末终于得以绽放,清芬飘洒人间;自己的努力与坚持却得不到预期的结果,他还应该ijixu下去吗?“丫头,你朕忍心,真狠心……”他低怨着。突然,“哐”的一声响,一个紫色人影伴随着一阵闪光,出现在萧御熙身旁。“呃,那个……请问栀子呢?”紫茜停稳脚步,问道。萧御熙抬起脸,惊诧地望着她,“你……是何人?你认识栀子?”“恩,麻烦你告诉我,栀子在哪里?”今天,她奉命到人间办事,难得来一趟,于是跑来皇宫,希望与多时不见的栀子聚一聚。“她……朕也不知道!”萧御熙呢喃。“什么叫做不知道,她不是一直在皇宫吗?”紫茜一听,既心急又纳闷,“难道你又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惹她伤心,所以她离开了?”她想起上次栀子伤心回到天庭的事。“不,这次是她跟别的男人逃跑了。”想到她与逍遥华世济等人正在快活欢乐,萧御熙恨得直咬牙,“她背叛了朕,不知廉耻的女人!该死俄女人!!”“你……你才不知廉耻。”听到他竟然如此辱骂栀子,一向婉约温柔的紫茜不禁气恼起来,“栀子拿整个心来爱你,你竟然这样说她。为了你,她不惜放弃仙体,永别师父。还有,为了能替你生孩子,她在浮尘潭里浸了三个时辰。浮尘潭你知道是怎样的吗?那里寒冷刺骨,犹如深潭虎口,栀子几乎丧失了半条人命。”萧御熙听后,暗暗震惊了一下。他记得有次梦到她神情痛苦地叫喊着自己,难道那次就是她在浮尘潭的情景?“她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你还出言侮辱她,即使她逃跑了,也是因为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紫茜提高声音,“我早就劝过她,人间的男子不可信,她偏不听,看应验了吧。”“那又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不再爱朕,为了另一个男人,她连儿子也不要了。儿子也是她用命换来的,到头来却一样能舍弃。哼!她用命换来的东西可多呢,这次逃跑也是!”萧御熙越说越气。“你……”紫茜愤怒地指着他,“真是不可理喻,枉费栀子那么爱你。好,她走得好,你这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爱。你活该!”话毕,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一闪,消失了。看着空气中淡淡余光,萧御熙脸色变得更阴沉,“丫头,朕不会放过你,绝不放过你,你等着,你给朕的痛苦,朕一定要你加倍偿还。”早晨的空气十分清爽新鲜,虫鸣鸟啼,万物生机勃勃,到处充满了春的气息。“还在想着他?”逍遥在草地上坐下,斜视着身旁的栀子,“华世济将整个实情告诉你了吧?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后悔说谎骗你,萧御熙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爱!”栀子不作声,仍然沉醉于周围的怡人景象,“逍遥大哥,想不到你这么有本事,拥有一个如此大的牧场。”逍遥愣了一下,接着环视四周,看着不远处悠然吃草的牛、马、羊群,轻愉地说。“这不算厉害,听过江家牧场吗?那才是真正的特等大牧场。”“恩?”栀子兴致盎然。“那里有着天底下最彪悍的马,最大最强壮的牛,当然还有最最善良的场主与场主夫人。她们男才女貌,恩爱非凡,还拥有一对可爱聪明的子女。”逍遥心驰神往,俊容充满回味与陶醉。“然后呢?”“久而久之,他们的名气响遍天下。江湖、朝廷」民间,无人不知晓江家牧场,连异国人士也纷纷慕名而来,因为在那里,她们可以买到最好最英勇的战马。”突然,逍遥语气一转,“可惜好景不长,不知是谁透露出去,说江家祖先拥有一张藏宝图,得到那笔宝藏的人便可称霸天下。玉石,江家牧场从此不再安宁,江湖败类与痞子、民间小偷与扒手等犹如蚂蚁般出现,打破了牧场的宁静,最后,连朝廷也来趁热闹。”“朝廷?”“对,当时的皇帝是康帝,他派杜丞相带兵去到江家牧场,威胁场主交出宝藏,场主誓不同意,当晚就发生了一场血洗牧场的惨案。全场人抵死奋战,最终寡不敌众,都浴血战死。”说道最后,逍遥脸上露出哀痛与愤恨的表情。栀子也被震住,她无法相信,一代明君康帝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江家一百三十余口人,大人小孩,就那样死在狠毒的刀下。此等深仇血恨,我永远都记得!”逍遥咬牙切齿,面色骇人。栀子听着,看着,惊讶而迟疑地问出,“逍遥大哥,难道你与江家牧场有关联?”逍遥看了看她,一会终于回答,“不错,场主江慕华是我爹,场主夫人江冯婉柔是我娘。”栀子重重地愣住。“很震惊吧?”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第一次说出口。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跟她说,他感到心中有股意念驱使他说出来,觉得让她知道是理所当然,她有权知道。栀子点了点头,“除了你,江家没人能逃生?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我被管家带着逃离,原本我娘也拼死带妹妹逃离的,可惜我娘死了,估计妹妹也被杀害了。”逍遥猛然看向栀子“如果我妹妹还在,估计也有你真么大了。”不知怎么的,栀子竟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心痛,这种痛就仿佛获知亲人丧生的感觉。“我原名叫江枫,为了报仇雪恨才隐姓埋名,逍遥是管家替我起的名字。”“那管家呢?”“他三年前驱使了。”想起亲如生父的管家,逍遥眼神一片黯淡与悲伤,“我潜进皇宫当差,就是为了伺机报仇,我要杜卿那狗贼血债血还,还要萧御熙父债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