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生出来,皇后没事吧?”“娘娘她……胎位不正,恐怕难产,娘娘说……”“说什么?”“娘娘说力保皇室血脉,不要管她!”萧御熙大大地怔住,明黄色的龙袍在夕阳余光映射下,晃得格外耀眼。他迅速向内殿跑去。在门口守候的太监见到他,连忙阻止,“皇上,请别进入产房,免受血光之灾!皇帝乃九五至尊……”“滚开!!!”萧御熙一脚踢开太监,径直来到内室的大床前。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双目紧紧闭着,她仿佛一朵孤独无依的栀子花,眼看就要凋谢,被风刮走。“栀子!丫头!!”他大声呼唤着。听带这个熟悉的嗓音,栀子使劲睁开眼睛望着他,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皇上,请要孩子……一定要孩子,那是我们的结晶。如果……我不幸走了,请您答应我……好好对待孩子……我……”“乖,别说了!”萧御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极力忍住心痛,深吸一口气,使嘴角声音尽量平静,“丫头,不许你再说,你一定要活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如果死了,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答应!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朕是真龙天子,只要朕不放人,阎王哪敢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你听给朕听着,绝对不许放弃,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走,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朕也要追着你!!!你听到我的话吗?听到吗?”栀子眼泪夺眶而出,用力地点了点头。“你答应朕了,不许反悔!否则就是欺君……丫头,你一定不能放弃!”萧御熙回头望着跪了一地的太医、稳婆于宫女,声音充满严肃与警告:“你们要力保皇后,皇后又什么不测,凤鸣宫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侍寝风波阵痛再度袭来,栀子全身抖动,发冷发热,嘴唇越来越黑。萧御熙紧紧握着她的手:“丫头,一定要坚持住!事不过三,你已经抛弃我两次了,这次再也不能抛下我不管。”“皇上,好痛……”她知道他心中也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也好像为他生儿育女,可这痛苦真的超出她的承受。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苍白娇容,萧御熙恨不得替她用力,替她受苦,“栀子,对不起,是朕的错,朕不应该让你怀孕,否则你也不会受这种苦。其实。子嗣而已,朕可以让别的嫔妃去生,而不是你。对不起……对不起……”即将昏迷过去的栀子,一听到那句“朕可以让别的嫔妃去生”,全身仿佛被什么刺激似的,一下子充满力量。耳边不时传来稳婆的叫喊。“娘娘,请在用点力,就行了……看到幌子的头了,快,娘娘请再用力!”栀子大叫一声,浑身颤动了一下,一眼热潮随即涌到腿间,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稳婆欢喜地大喊,“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幌子平安诞生了!”萧御熙看这哪满身是血的笑笑人儿,初为人父,兴奋不已,他轻轻摇晃着栀子的手,“丫头,我们的皇儿出生了,他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了!丫头,你好勇敢,好伟大!”栀子叶激动异常,脸上露出意思欣慰,终于缓缓地闭上眼睛。萧御熙见状,以为她于是痛声大嚷,“丫头……丫头!太医呢,快来看看娘娘。”说完,他不忘拉起丝被遮盖好栀子下身。华世济几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先用手探探栀子的鼻息,再翻看一下她的眼睛,把把脉,然后大松一口气,“皇上请勿担心,娘娘只是睡过去而已,等休息够了,自然会醒来。”萧御熙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脸也渐渐舒展开,大手移到栀子额头上,轻柔地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抚摩着她精致的五官,6眼中柔情浓的化不开。…………………………走在阔别已久的繁华街道上,栀子心情激动万分。自从怀孕后,她再也没出过皇宫,算算时间,已经足足八个多月了!“丫头,市集真有那么神奇,令你如此兴奋?”虽然她以为人母,但他还是习惯叫她丫头。“你经常出来,当然不觉得怎样啦,我差不多一年没来了呢。”栀子稍微抱怨,小嘴自然地嘟起。望着她动人可爱模样,萧御熙不禁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尽是宠溺,“只要你喜欢,朕以后天天带你来!”“是不是啊?”栀子满眼怀疑,以前还没怀孕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月才出一次,如今又了儿子,更加困身了。她想亲手做一件衣袍给儿子在百日宴上穿,于是向萧御熙突出要亲自买线,所以今天出来并不是玩,也算是有责任在身的。逛了两个时辰,终于买齐东西。“皇上,我想去望京酒楼吃点东西。”就在准备回宫的时候,栀子突然提出要求。“肚子饿了?”“有点,不过我好像吃那里的点心。”最近一直在吃各种补品,她胃都腻了,特怀念“望京酒楼”的清淡茶果。吩咐好侍卫一个时辰后再驾车过来,萧御熙牵着栀子一起来到望京酒楼。刚坐下不久,一名年轻男子突然走进他们。“皇上!”那名男子抱手对萧御熙行礼,当眼光转到栀子身上时,不禁面露诧异。“她是朕的皇后!”“原来是皇后娘娘!好可爱,好美丽。”栀子叶好奇地看着他,见他称赞自己,便也礼尚往来地说,“公子好英俊。”小不到她如此绘画,男子忍俊不禁,意识到萧御熙脸色变绿变青时,他才收起笑意。“结果如何?”萧御熙严肃地看着他。男子望了望四周,低声说,“皇上请随我上去厢房谈话。”萧御熙马上会意,交代着栀子,“你乖乖坐着,先吃点东西,朕很快下来。”接着吩咐两名侍卫,“照顾好皇后!”看这他妈走上楼梯,栀子不禁思忖那男子倒地时谁,他无论举止还是谈吐都非常优雅,不似一般平民,跟萧御熙只见得关系也不像是君臣主仆,反而……有点像朋友。很快地,栀子心中的疑惑萧然隐退,因为她已经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住。“你好!”不理会侍卫的叫喊,栀子迅速来到靠窗的那个位置,终于见到他了!看来,他也很喜欢光顾这个酒楼,两次见面都在这里。男子看着她,一头雾水。“你不记得我了?两年前我们在这里见过面。”“姑娘,对不起,我没空应付你。”见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栀子不由扁扁小嘴,然后说,“干将潇洒刚毅,莫邪坚贞柔美,两人非常恩爱……”“你……你是何人?”男子蓦然惊诧,盯着她,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激动地说,“你是莫邪,是吗?”“放肆!”侍卫见他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准备抽出长剑。“别!”栀子一边阻止他们,一边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是莫邪,但我知道你们的故事。”男子一听,发亮的脸立刻恢复原先的暗淡,郝然低头,不再看她。“干将与莫邪,春秋时期吴国人,他俩是铸剑的明工。有次,吴王威逼干将替他铸剑征战其它国家,他们不忍心见到生灵涂毒,已然拒绝。有天,莫邪远行归来,找不到干将,邻居都说他被权力与美色迷惑,进宫替吴王铸剑去了,莫邪不信,在家等他,可是过了七天七夜,还是等不到他,最后,她跳进铸剑炉里,自杀身亡。”男子酷容渐渐有了表情。栀子一直望着他,继续说,“原来,莫邪错怪了干将,他并没妥协,而是被吴王囚禁起来。”“吴王被推翻后,我逃出皇宫。回到家时却不见莫邪,只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干将,我看错了你,我恨你,生生世世!‘我悲痛欲绝,也跟着跳进铸剑炉里。“男子幽幽地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