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孤麻烦?”顾景珩看向南鸢,又气又无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鸢一边包扎自己的手掌,一边说道:“我知道啊,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吧?”
“这血割都已经割了,你不喝不就白白浪费了吗?”南鸢有理有据地反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烧糊涂了,顾景珩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鸢将自己手掌包扎好,这才走近顾景珩,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
“你有没有感觉好点?还冷吗?”南鸢问道。
顾景珩不说话,也不看南鸢。
南鸢坐在顾景珩身旁,说道:“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也会一个人生闷气啊?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顾景珩闻言,瞥了一眼南鸢,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很快就不是了。”
“啊?什么?”南鸢没明白顾景珩是什么意思,歪头看他。
只见顾景珩举了举自己的手,却是半天没有举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冷笑出声:“你瞧,孤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大雍是不需要一个废物太子的,父皇母后也不需要一个残废的儿子,孤就算是活着回去了,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风光无限好,更不可能继续坐在太子位上。”
南鸢闻言,心脏微颤了颤。
她安慰道:“你现在只是受伤了,养养就会好起来的。”
“若是好不起来呢?”顾景珩看向了南鸢,道:“好不起来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有关系。”顾景珩嘲讽似的开口道:"孤若是废了,就当不了太子了,按理来说你应该高兴才是。这样孤就再也不能打扰你了,你就可以摆脱孤了,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嫁去谢王府,你就能跟你的表哥双宿双飞了,你不该高兴吗,南鸢?"
高兴?
她高兴什么?
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看到顾景珩这样,她一点都不高兴!
要不是为了救她,顾景珩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要是不回来救她,他现在就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若是真的残废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你别这样。”南鸢的情绪也被顾景珩感染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她讨厌顾景珩现在这个样子。
但南鸢更讨厌自己,她明明是大夫的,明明今早还有药给侍卫治伤,可是现在顾景珩受这么重的伤,她却一点药都拿不出来。
她现在救不了顾景珩啊!
“你高兴吗,南鸢?”顾景珩抬眸看着南鸢,不让他说,他偏要说。
南鸢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但是她却知道她不想顾景珩像现在这个样子。
在她的记忆里,顾景珩一向是无所不能的,他向来是高高在上的指点江山。
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他不管做什么都有一股势在必得的信念,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自暴自弃,自我否认。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