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雷可怖,众弟子惊骇绝伦,再也顾不得炼阵,急忙丢下朱笔逃窜。现场瞬间乱作一团。雷鸣声、哭喊声、呜呼声、喝止声,交相辉映。男子站在云阶之下,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该去阻止四窜的弟子,还是去禀报师长。一双漂亮的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声音满是惊慌失措:“师兄,怎么打雷了,好可怕……”男子:“……”他的目光落在了拽他衣角的手上,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你……”声音主人眨眨眼:“怎么了?”“你做了什么?”“我、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当我瞎吗?”男子暴跳如雷!“明明是你将朱笔甩到了阵眼上!”“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师兄,这打雷和我没关系吧,我就算是没拿稳朱笔,顶多能砸到人,怎么会引起天罚呢。我实力微弱,哪有这种本事啊?是不是最近咱们宗门缺德事干的太多,所以遭了天谴啊?”“???”“师兄,你别不说话,我害怕。”“……”这一场惊天血雷,足足劈了半个时辰,期间门主与诸位鬼灵门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的长老前来,都无法阻止这场天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苦心炼制了数年的阵法一夕之间,全数毁灭。半个时辰之后,血雷散去,阳光重新洒遍大地。现场一片疮痍。男子一拉陆长清:“跟我走。”“师兄去哪儿啊?”“去向门主请罪?”“我犯什么罪了?”“……”鬼灵门门主,在云阶之上的云间殿,召见了二人。鬼灵门门主,就是那次在血月教一见到陆长清吓得撒腿就跑的大怂包。他在门众面前,还是极具威望。高坐云阶,发问:“元送,这是怎么回事?”叫元送的男弟子立刻跪了下来:“启禀门主,此次天雷降下,阵法被毁,罪魁祸首就是此人。”他将陆长清推了出来。陆长清满脸迷茫:“啊?”门主威严的目光在陆长清身上一扫而光,总感觉这个年轻弟子有些熟悉。“他是谁?”元送道:“此人乃是章诚带来的新弟子,章诚说他灵力过人,天赋异禀,弟子见炼阵缺人,便同意了。想不到此人竟是他宗奸细,装疯卖傻混入我门,实则是为了毁我法阵,断我灵脉,还请门主详查!此人和章诚居心叵测,罪该万死!”三言两语,就将罪责全部都推到了陆长清和章诚身上。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怀疑的,他可不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随便两下就能毁坏他们珍贵无比的法阵,这人必定是扮猪吃老虎。带他入门的章诚必也有问题。陆长清对于这样的指认自然是不认的:“不是我,我没有。”门主看他一眼:“带章诚上来审问。”很快,章诚也来了,他看着一脸无辜的陆长清和满怀恨意的元送,心里恨得要滴血。他就知道,这个小子不详啊。章诚行过礼后,便开始辩解。为自己,也为陆长清。“这孩子只是一个普通弟子,灵力浅薄,修为不济,如何能够毁坏法阵,法阵之损必定另有缘由,还请门主详查啊。”门主不置可否,对元送道:“你先将当时现场的情况说说。”元送看了陆长清一眼:“我命他持朱笔去绘制法阵,此人入阵之后却假意摔倒,将朱笔投掷至阵眼处,阵眼处灵力混乱,朱笔一搅乱,瞬间灵力崩塌,导致天雷降下……”章诚冷哼一声:“元师兄说的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阵眼如此重要之处,至少有几十层的防护,岂是他一只朱笔就可以搅乱的呢?何况就算阵眼受损,灵力崩塌,也不至于降下血雷啊。我鬼灵门数百年,就从未降下过这般可怕的血雷,必定另有缘由。元师兄作为阵法负责人,应当及时查明真相禀报门主才是,怎能诬陷一个小弟子呢?”陆长清点点头,附和道:“对啊对啊。”其实没诬陷,阵眼他是故意的。因为不想绘阵。至于这个血雷,倒是在意料之外。但这个也并不离谱。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是有一种能将一切好好的东西都搅乱的天赋。神法宗之前的毒雨,亦是如此。一切都是命运元送和章诚吵做一团,陆长清跟个局外人一样就在旁边看着,百无聊赖。不止他觉得无聊,两个人吵来吵去都是那些话术,鬼灵门门主终于不耐烦起来。“够了。”二人立刻噤声。鬼灵门门主张开手掌,掌心居然有一只眼睛,眼珠子居然还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