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身后的低语,李信回过了头,朝唐麦和龙镜泽那儿望了过去,见到龙镜泽,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只是落在唐麦身上的余光,是完全的陌生。
“诚瑾。”龙镜泽带着唐麦就朝李信那儿走了过去,“真没想到竟能在此见到你,你不是不管朝廷党派之事的吗?”
唐麦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不管朝廷党派之争,那是否说明信哥哥现在还不是龙寂岩的人,她还有机会阻止他加入龙寂岩的党派。
“不过是来凑个热闹。”李信浅笑着带着一股清新的优雅,说话间视线落在了唐麦的身上,“沁阳王世子,这位可是您的夫人?”
唐麦听到李信这问话,望着李信,眼中多少有些失望,许是过了十多年了,当年两人年纪都还小,不记得、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诚瑾,这你可就误会了,这丫头可不是本世子的夫人,她啊,是本世子的妹妹。”龙镜泽丝毫不清楚两人是认识的,站在中间就介绍道,“丫头,这是李信,李诚瑾,去年的高中的文武双全的状元爷。”
“二哥,我认识他。”唐麦打断了龙镜泽接下来的介绍,带着一丝希冀的,自我介绍道,“信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唐麦,你小时候到过我家,你还将冷叔叔介绍给我,让他教我武功。”
李信闻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带着笑,只是想了想摇头道,“是吗?许是太多年了,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李信的话瞬间将唐麦打落谷底,若是还有印象,她好歹能借此机会,攀关系,将李信拉到自己这边来,可如今,他已然不记得自己。
唐麦没有再说话,只是笑了笑,眼中的失望甚是明显,李信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随着一阵掷地有声的“威武”声,主审此案的吏部尚书坐到了公堂之上,龙寂岩被人带了上来。
唐麦和龙镜泽都在宗人府待过,知道这只是可以将人闷到发疯的地方,此刻见龙寂岩出现在众人眼前,明显的感觉到龙寂岩的精神有些萎靡。
“丫头,他这只是在里面待了三天,就成这样了,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龙镜泽看着龙寂岩有些憔悴的模样,低声对唐麦嘀咕道。
唐麦没有回答,而是朝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李信看了一眼,直到确定李信没有任何异常,也不像是担心或关心龙寂岩的模样,才收回了视线。
“二哥,他在里面,势必要担心外面的风吹草动,偏偏又得不到消息,定是比你当初要来的煎熬的。”
“说的也有道理。”龙镜泽闻言,活动活动了手腕道,“真该让他多煎熬几天,我只要想到他想对你干的那些事,就恨不得去痛扁他一顿。不过,最可恨的还是你嫁的那个男人,你到底何时和他和离?”
唐麦见龙镜泽将怒火延续到了楚漠阳的身上,想解释也无法解释,楚漠阳为了她实在是背负了太多,到现在还要被误解。
唐麦上前就劝解道,“二哥,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就别担心啦。”唐麦说着,往四周看了眼,只在大堂内瞧见了楚漠阳的身影,但并未瞧见太子和二皇子,难免觉得奇怪。
龙镜泽闻言,缓了口气道,“你就分寸就好,二哥也是为你着想,早知道那男人如此不是东西,当初我绝对不会将你嫁给他!”
龙镜泽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导致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李信将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全都听到了耳中,眼中多了一丝阴沉不见底的幽深。
大堂上,案件已经开始审理,人证、物证,一堆指证龙寂岩派人掳走黄莺儿的证据全都摆在了众人面前。
在局势对龙寂岩万全不利之时,一直站在中间,面对任何证据都一言不发的龙寂岩突然开口道,“大人,犯罪总要有动机,请问本皇子是出于何种理由,非要将一名小妾掳回府中?便是要掳,本皇子掳的也该是此人正妻!”
龙寂岩这话说的无比挑衅,视线更是旁若无人的落在楚漠阳的脸上,四目相对,是冰与火的交融。
无疑,龙寂岩的最后一句话,引爆了现场的气氛,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认得唐麦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了唐麦的身上。
楚漠阳正对着龙寂岩挑衅的视线,眼神暗黑了几分,继而冷笑道,“为何?因为我宠着此人!从小到大,凡是我的东西,你何时不是直接用抢的?”
楚漠阳这话出口,比龙寂岩方才的话还要有震撼力,在场知道龙寂岩和楚漠阳关系的不多,但听着这话,心中无疑都增加了无数猜测。
龙寂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蹙眉冷盯着楚漠阳,明显没想到,楚漠阳竟会将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