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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罗天继续说，凶手选择&ldo;奥特曼&rdo;的造型应该有两个原因：其一，&ldo;奥特曼&rdo;的衣服可以完全遮住凶手的面貌；其二，停车场的出口距离江边b缺口不到十米远，即使不幸被人看见，那么短的时间，别人必定以为自己看错了，就像小胖尽管目睹这一幕，但周围无人相信他的话。

殊不知，孩子的话有时才是最可信的。

莫冬海的案子把几宗命案推向尾声，罗天经过反复推敲，最后得出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永远无法抓住的凶手，即使你拷问死者的灵魂。

真正的凶手，就是……

§§§6

我完完全全震惊了，好像脑海深处置放了一颗定时炸弹，随着罗天说出凶手名字的那一刻轰然炸开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天，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真正的凶手竟然是莫冬海！

怎么可能？

他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杀后焚尸，怎么可能是凶手？

猛然间，我想到两年前江川大学的&ldo;七宗罪&rdo;连环命案，真凶为自己找了个替身，让警察以为真凶已死。

难道莫冬海……

想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冷气，莫冬海的案子也是这样吗？他杀死替身，然后把张静风的指甲塞进死者嘴里，陷害张静风，最后放了一把大火，目的是烧毁死者的模样。

&ldo;是这样吗？&rdo;我把自己的推断告诉罗天，&ldo;你们有没有验dna，死者是莫冬海吗？替身又是谁？&rdo;

&ldo;没有替身，死者就是莫冬海。&rdo;罗天平静地说。

&ldo;可是……可是他如何在死后放火？法医不是检查出他在死前没有吸入热空气吗？&rdo;

&ldo;是的，但莫冬海做到了。他用了一种巧妙的手法将这些布置得完美无缺，起火源是靠近厨房的那间卧室，莫冬海的尸体在客厅，他应该是捂住口鼻在卧室泼汽油，准备好引燃物件。引燃物件也许是一截蜡烛，当蜡烛即将燃尽时，他便自杀。&rdo;

&ldo;他为什么选择自杀？&rdo;我困惑至极地问。

&ldo;也许因为他是暴力团伙最后一名幸存者，倘若不死，肯定让警方起疑。唉，在决心自杀之后反而布置成他杀的局面，天下没有比这更恶毒的事了。&rdo;

&ldo;他快做爸爸了，难道他忍心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父亲吗？&rdo;

&ldo;正因如此他更加要自杀，他宁可让孩子没有父亲，也不能让孩子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这大概就是自杀的真正原因。&rdo;

罗天的话让我顿时语塞了。刹那间，我的鼻子有些发酸：&ldo;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杀人？你们已经查出他是凶手，他的孩子注定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rdo;

&ldo;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fèng，所以他为自己买下一份50万元的人寿险。我猜想他起初并不知道甄珍已怀孕，他既然能为了孩子自杀，就一定能为了孩子放弃杀人的念头。&rdo;罗天顿了顿，叹息道，&ldo;换个角度看莫冬海，他其实是个伟大的父亲。&rdo;

&ldo;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假如他没有自杀，暴力团伙的成员一个接一个死去，唯独他活着，警方迟早会怀疑他，他应该想到这一点。&rdo;

罗天没答话，而是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盯着江面。

瞧他的表情，莫冬海的杀人动机恐怕尚未查清。

我也沉默了，思绪万千，将连续几宗命案告破是件高兴的事，但我们谁也高兴不起来，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我想起高烨曾经的话：&ldo;当年校园暴力事件，把这些人全都毁了。&rdo;

撞向丁伟的那一刻开始，莫冬海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注定无法回头，他的计划再高明，终究还是被警方告破了。

蓄谋已久甚至长达五年，如果一开始便想好以自杀收尾，那么五年前即可买下保险，为什么等到临死前的一个月买呢？按照罗天的推理，莫冬海应该这时候才知道甄珍怀孕之事。那么之前他的想法又是什么呢？还有张静风，他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情况下甘愿为其顶罪，又是何故？莫冬海为什么有把握让张静风认罪？难道他们之间商量好的？比方说，莫冬海让张静风&ldo;背黑锅&rdo;，他愿意拿出一笔巨款安置张静风的家人？

&ldo;我不认为是这样。&rdo;罗天说，&ldo;张静风不会为了一个他如此憎恨的人顶罪，而且他跟尤美有过约定，死也要在一起。&rdo;

&ldo;既然不是这样，张静风怎么可能知道莫冬海的全部犯罪过程？难道是莫冬海亲口告诉他的？这不合逻辑啊！&rdo;

&ldo;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确实是莫冬海告诉他的。&rdo;

&ldo;啊？&rdo;

&ldo;能让张静风甘愿顶罪、宁可咬断舌根也不道出真相的，唯有一人。你想想，在没有找出凶手之前，人人以为是受害者报复，想必张静风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以为自己是替受害者顶罪。当年的受害者嫌疑最大的除了张静风，则是高烨。尤美和尤希姐妹情深，加上高烨和尤希的感情，因此张静风宁可死，也想成全他们的爱情。&rdo;

&ldo;你的意思是，张静风以为凶手是高烨？嗯，甄佑宏的尸体上发现有医用胶，确实让人联想到高烨。可是这跟他知道莫冬海的犯罪过程也没有关系啊。&rdo;

&ldo;从表面看没有，但事实上……如果是莫冬海的引导呢？他通过某种方式将自己的犯罪过程转达给张静风，比如穿上与高烨相同的衣服，将张静风引到甄佑宏的第一凶案现场等等。我前面说过了，甄佑宏的尸体上发现医用胶，这一点对高烨非常不利，也许那时候张静风已经有所怀疑了，那么莫冬海只需简单暗示便能让张静风钻进圈套。当然，莫冬海已经死了，张静风也死了，这些只能推测，但我认为这是唯一的解释。莫冬海很聪明，他算准了张静风会认罪……假如张静风没到乔乔记买苏饼，莫冬海的计划就是完美了。&rdo;

&ldo;完美又怎样呢？你不是说再完美的案子，只要是人为的，就一定有破绽吗？&rdo;

&ldo;是的，任何人为案件都能够侦破，所谓完美并非绝对完美，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自由。完美与自由，指的是相对而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