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导演第一个找到她,希望能再次合作。
原本虞越还挺高兴的,虽然片酬不高,可这个题材正能量,立意好,还能去许嘉宴上班的地位看看,就像是暗搓搓的办公室恋情。
可是今晚这几只暗雷连连爆开,虞越忽然有些膈应。
这时候,许嘉宴开门进来。
目光在幽深如轻纱一般的光线中对视一眼。
“我再考虑考虑。”虞越挂了电话,并不搭理许嘉宴,转身往楼上去。
脚步声在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
虞越对此充耳不闻,她走上二楼,径直朝自己卧室而去,刚走到门口,从窗外进来的风吹动她的长发,感觉到许嘉宴轻轻触了一下,小声叫她:
“姐姐。”
她不理,转身就要关门。
许嘉宴在外横起手臂抵住,他的眼眸陷入幽暗里,看着没脾气似的,“对不起,不生气好不好?”
虞越不答,她整个人压在门上,用全身的力气去关门,然而无济于事,那道门始终开着一条大缝,这让她异常挫败,甚至感觉许嘉宴只是在跟她逗着玩。
凭他的力气,只要他认真,她根本没有和他对峙的余地。
就像过去的很多事一样,她自以为了解他,其实被人盘算着,被算计得透透的,原来许多时候他并不是乖,只是在装,他看起来束手无策,其实主动权就在他那里。
虞越太用力,手心出了层汗,忽然看见他的小臂缠着绷带,她忽然泄了力,松开手,将许嘉宴一把拉进来,盯着绷带上渗出的血紧皱着眉。
“怎么弄的?”
许嘉宴垂眸,抿着唇,眼角是有些青,嘴角也破了点皮,微微渗血,黑色上衣粘着灰土,裤子的膝盖处也是,虞越头一次看见他这么狼狈。
“刚才打架了。”他答得很是乖,长睫颤了一下。
“这个我看到了,很牛逼很出息,不用你再来邀功,”她指着他手臂,“我说这个。”
许嘉宴将手背到身后,表情微有些不自然:“任务受的伤。”
虞越听到这个,不觉更受刺激,她告诉自己要好好说,别发脾气,可那股无名火就是忍不住,她连呼吸都是冷的,“藏起来干什么?拿出来啊,你不就是故意要给我看吗?”
他很轻地皱了下眉,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试图牵她。
虞越躲开,后退一步,冷冰冰地盯着他。
许嘉宴嘴唇嗫嚅了下,眼珠黑得像是没有星星的夜空,沉寂而寥落,他单薄的眼皮极轻地抽动一下,好像被她的态度伤到了。
若是平时,虞越一定觉得他可怜,如今只觉得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