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高兴……应该高兴……正文新仇旧账“我就知道你也回来了。”周教练在敲门声中打开门,看到门外人时教练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也会来看我。”手中礼盒放到教练手中,“您认为我不会来?”看看手中高档补品,教练脸黑黑,“你就是不讨人喜欢,连送礼都不如丫头让人舒服。”“年纪大了,少喝点酒。”门外人毫不介意他摆脸,懒懒神情带着些许笑,“您有老伤,不如喝点补品好些,夏天补冬日病,明年舒服。”“吵死了。”教练挥挥手,“当了医生就教育人,我身体好很,不需要任何进补,以后不许带任何这样东西给我,简直骂人么。”语气凶恶,眼睛里倒是满满笑,飞快将面前人让进了门,两只手环抱着礼盒,紧紧不肯撒手。“我带了几样你喜欢下酒菜,麻烦您老人家给张好脸。”背在身后手悄悄拎了出来,晃了晃。教练拿过袋子,仍有些不满,“只有菜,没有酒。”“她不是今天会带酒来孝敬您老人家么?”回答声音还是那么闲闲,“我带菜,不是刚好?”两个房间被打通,铺着厚厚软垫,随处还散落着护臂,头套等各种护具,甄朗弯腰拾起一个软垫,“教练,您在家里教徒弟习惯还没改呢?”“呵呵!”周教练装着菜,“看着好胚子,总想调教下,看看能不能培养成好徒弟,有些还在犹豫,还有些不乐意转去体校,就在家里练呗,你还能不知道?”他笑呵呵翻着菜,“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特地买好了菜,一会我做给你们吃。”翻着砧板,他手一颤,握着菜刀手腕抖了下,又被他用力捏住。甄朗顺手接过他菜刀,“一会我做吧,让您试试我手艺。”教练点点头,笑容更大了。甄朗利落切着菜,“过段日子请个假,到我那边去,我找了个不错中医,给你手做理疗。”“没时间。”老头两眼一翻,干脆拒绝,“我没问题,不需要。”“那我就以医生名义和体校说,让他们给您放假。”甄朗笑容可掬,放下手中菜刀,抱肩膀斜靠墙,“身为家一级教练,您说他们会不会给您放假?”“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坏?”周教练脸板了起来,“从小就不招人喜欢,长大了更是可恶,难怪她讨厌你。”甄朗不为所动,脸上笑嘻嘻,“你们是一样顽固,一样任性,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是我喜欢人我放任下就算了,我凭什么放任你?限你一个月内过来,不然我就给体校写信。”老头双眼一瞪,“你信不信我揍你?”甄朗啧啧称奇,“果然是什么师傅教什么徒弟,说话都一样,您最宝贝徒弟几乎每天都说几遍,您觉得有用吗?”周教练气鼓鼓,咬着后槽牙,那表情活活想吞了面前帅气男人。忽然,他脸一变,变也是笑意盈盈,“我徒弟每天说几遍,证明她还是恨你啊,恨你当年不让她参加比赛。你该啊,谁让你拆散我们师徒,谁让你不让她成名,不然今天我徒弟说不定就是举闻名世界冠军了。”“我不要她成名,我也不要她有钱,我就要她无灾无难身体健康。”甄朗扬起下巴,“当初我们可说好,只要她有伤,我就不答应她继续去打比赛。”“她哪里有伤?”周老头很是气愤,“我保护她好好,你耍诈。”“她脚踝有问题,你难道不知道?”甄朗哼了下,“当初她参加比赛,扭伤了脚踝,还没彻底好就继续训练,造成习惯性脱臼,这个大家都清楚吧?”老头一撇嘴,“这个都是正常伤,休养一阵子就会好。”“但她是耐不住休养,而且你要她进家队,再之后就是更加激烈竞争和比赛,她那好强性格,根本不可能静养,那脚以后会怎么样,大家都能想到,所以我不算耍诈。”甄朗也不退让,“她本身也不在意名气,只是喜欢运动,我可不想为了一时名气,让她落下病根,以后动弹都麻烦。您看看她现在,蹦蹦跳跳,多好?”“不让她去,那……”老头还想说什么,门上忽然传来敲响,“老头,我给你带好酒来了,开门。”两个人同时住嘴,周教练嘿嘿一笑,乐颠颠跑去开门。“臭徒弟!”“臭老头!”两句同样声音,两个同样语调,表达着两个人与众不同亲热方式。“我带了两瓶好酒,给你慢慢喝,在楼下叫了一箱啤酒,一会咱们喝。”“怕被我喝倒啊,丫头!”贾芍大笑着,“怕把你喝倒了你没面子,年纪大了就不要死撑!”“来过两招?”“来就来,谁怕谁啊。”噼噼啪啪声音中,厨房中人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喂,老头,你是不是老伤发啦?”贾芍连连进攻之后,忽然停了下来,闪着眼睛望着周教练发呆,“你不敢正面接我招。”老头哼了声,“这是师父让徒弟,怕一招打倒你,觉得自己教了个草包,很没意思。”贾芍收了腿,一屁股就在垫子上坐了下来,“老头,手不行就跟我去那边住上阵子,我叫兽医给你介绍两个好大夫,费用我出。”“兽医?”贾芍乜了他一眼,“就是小时候你说那个长漂亮但是一肚子坏水甄朗,果然坏蛋是从小练成,小时候坏,长大了更坏。”“小时候你们不是很亲热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咬牙切齿了?”老头古怪笑着,“不过你说他一肚子坏水,那倒是真,说好,说好,这个家伙就是表面好欺负,其实算计深呢,不是个好人。”“那也不是。”贾芍闷闷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教练,自己打开一罐,狠狠灌了一大口,“说坏也不算,至少不抽不喝不嫖不赌,入得厅堂入得厨房,会赚钱会管家,会做人会做生意,长又帅……”贾芍忽然闭嘴,猛往后一仰,“老头,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教练坏坏一笑,“听你这么说,好像是个做老公好人选啊。”“我当然了解他。”贾芍打了个酒嗝,“从小看到他,胸口有几根毛我都知道。”“有几根毛?”“赌一把,输喝酒。”贾芍鬼鬼笑了下,“你猜是一把胸毛还是两把就行。”她靠着软垫,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甄朗穿着浴袍在她面前晃悠样子,挂着水珠肌肤,雪白细嫩,比她这个大姑娘还显得漂亮。她用力晃晃脑袋,想要甩掉那张让她心跳加速笑容。想他干什么?该死。抓抓脑袋,周教练忽然扯直了嗓子,“小子,你有几把胸毛?”房间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道高大身影,手中端着热气腾腾菜,腰间还绑着围裙,“让你知道我有什么好处?”贾芍手一抖,好悬翻了手中啤酒罐,“你怎么会在这?”端着手中菜,伸到她面前,“老头给你准备菜,看看味道怎么样?”“你下了泻药吧?”贾芍警惕瞪着他,生生按下自己想伸手冲动,“先说你来干什么,他是我教练,和你应该不太熟吧?”“熟、熟很。”老头飞快喝掉了一罐啤酒,抓起第二罐打开,“谁说他……”“我以前可是天天在门口陪你练功,好歹也算看着长大,怎么能说不熟?”甄朗若有若无看了眼周教练,后者很快夹起一筷子卤菜塞进嘴巴里,不断点头。“帮教练找个医生。”贾芍努努嘴巴。甄朗还没开口,教练伸出自己粗壮手臂,鼓起结实小老鼠,“我壮很,不需要。”两双白眼同时瞪上他,可怜教练默默抓起筷子,塞着菜,继续着自己无声抗议。“好处呢?”甄朗看到贾芍嘴角卤汁,伸手蹭了蹭。贾芍脸一歪,躲了下,手指擦着唇角掠了过去,她只觉得脸颊火热热烫,从手擦了擦,还是擦不去那残留感觉。“随便啦,你随便提好了。”反正他明天就结婚了,还能压榨她多久?“那我想想。”这一晚,甄朗在厨房中忙碌着做菜,而贾芍陪着教练,疯疯癫癫一时唱歌,一时大笑,两个几乎是同样性格人,闹腾不亦乐乎。甄朗看着满地酒罐子,还有在垫子上东倒西歪两个人,伸手把贾芍捞了起来,“丫头,回家了。”“哦。”喝了整整一个晚上,兴奋贾芍也有了几分醉意,朝着教练挥手再见,靠着甄朗肩头脚步虚浮离去。两个人在月光下走着,长长巷道里只有他们脚步回荡声音,路灯拉长了两个影子,斜斜长长。“我们多久没这样一起回家了?”甄朗牵着她手,“有十年了吧?”“从你害我不能进家队开始。”贾芍恨声。“不是从你偷偷接了一堆给我情书礼物,把礼物吃了,回了一堆肉麻信之后不敢见我开始吗?”甄朗反问了声。“是你放话说跟我一起玩女孩都是暗恋我,害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开始。”贾芍据理力争。“女生不理你,是你说谁靠近我就揍谁,让自己成为公敌好不好?”“我指是男生,是你故意误导别人,害我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连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