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严少卿当然不会听他的,继续按揉着,很奇怪地问。他对关风的感觉最初带了点逗弄,后来就被他温和淡雅的气息吸引了,而那天在墓园相遇时关风消沉的样子则激起了他的保护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认为关风心里一定掩藏了许多不开心,否则不会选择做b这种不得已的生存方式。严少卿的个性大大咧咧,不会像关风那样想那么多,喜欢了,他就会遵循那份感觉告诉对方自己喜欢,而且经历过死亡的宣召,他把一切都看开了,他不会因为关风的工作而看轻他,只会更加珍惜他。「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严少卿隔着沙发靠背凑近关风的耳垂,轻声调笑。敏感部位被挑逗,关风气息有些不稳,想避开,下颔却被轻轻扣住,严少卿翻身跃到沙发前面,吻住他的唇,让他无从躲避。冷静的心智在热情的吻中慢慢沉沦了,唇有些痛,透出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却又不让人反感,只会窃喜那份被重视的感觉,关风习惯性地做出了回应,两人在沙发上纠缠了好久,严少卿才放开他。「其实,我不想你再去做那份工作。」凝视着关风,严少卿轻声说:「我这几年攒了点钱,虽然没法让你住这么豪华的房子,但普通的生活不会有问题。」这句话其实在他们最初交往时他就想说了,但因为不想从一开始就干涉关风的想法,所以就忍住了,想着如果关风只是做陪酒陪笑的工作,自己还能够忍受。但相处得越久,那种想法就越来越往不快的方向转化,现在他只想关风对着自己一个人笑,那些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关风没听懂,虽然严少卿的表白让他感动,但他却抓不住话题的重点,「就算你可以养我,我也不能不工作啊。」「可是,会有很多人占你便宜嘛,说不定还会提出一些很过分的要求,你难道没有应付得很辛苦?」严少卿觉得关风的工作应该更倾向于男公关,接触的客人不会像夜店舞男那样低俗,所以才会每天西装革履,晚上也不会回来得太晚,当然,他更想认为关风是顾及他的感受,所以才每晚尽早回来。「占便宜?」关风越听越不对劲,公司里对他抱有好感的职员的确不少,但要说占便宜就太过了,有谁敢对自己的上司动手动脚?他狐疑地看看严少卿,「我的同事都很守本分的,你想到哪去了?」「我说的是客人。」「客户也不会,谁会这么下流?」关风对严少卿的疑神疑鬼很无奈,推开他,起身去餐厅吃饭。严少卿急忙跟上,追问:「你的客人真没对你动手动脚?」「没有。我承认,客户中是有一些人比较色,但他发情也会看清对象,不会乱来的。」严少卿的追问让他的紧张暴露无遗,关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质疑后的不快,也许他很久都没被人这么在意了,所以哪怕在意的形式有些偏差,他还是欢喜多过不悦。「是这样啊。」看关风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而且他也没必要对自己撒谎,严少卿心里一大块石头终于放下了,笑嘻嘻地抢着帮他盛饭。「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关风问。「没什么,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就问了。」其实严少卿还想顺便问问关风究竟在哪家俱乐部上班,但又怕问多了惹关风不高兴,像上次他们一起出去买东西,遇到关风的朋友,关风还拉他匆匆避开,明显不想让他接触到,所以严少卿就一直很小心地不去问关风太多私事,今天要不是一时冲动,他也不会那样说了。「对了,我今天给我妈打电话,她让我周末回家吃饭,还叫你也一起去。」怕关风再问下去,严少卿转了话题。关风表情一僵,严家人都很热情,不过就因为太热情,所以他才避讳。严少卿有时候做事少根筋,每次回家都想说明他们的关系,都被他及时制止了,他在家人面前出柜过,知道那将要面对怎样的尴尬和指责,他不想严母为他们的事伤心,而且最主要的,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恋人关系,喜欢的字眼太重了,重得让他无法说出来,更没信心可以背负。「我这个周末要加班,可能会很忙。」他婉言拒绝。「那下周好了。」严少卿不在乎,立刻预约下周日程。「下周可能也……」「别跟我说也会很忙。」严少卿及时拦住他的话,「就这样定了,下周六回家。」这男人有时候的行事作风还真像关悦,总不给人发表意见的机会,关风很无奈,看着严少卿兴致勃勃地不断往自己碗里夹菜,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只好放弃。其实他除了怕严少卿口不择言乱说话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每次他去严家,都会遇到凤玲,凤玲跟严少卿算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儿子跟宝宝又是玩伴,聚餐时严母经常会叫着她。看她跟严少卿的互动,关风觉得她对严少卿有意思,严母似乎也有撮合他们的想法,这让同席的他觉得很尴尬。「少卿,你上次给我的药油反应很不错呢。」关风收回有些烦乱的心绪,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如果可以,你同不同意制作成药?」「不是吧?你的朋友这么倒楣,三天两头的摔伤?」严少卿本能地想到那家跆拳道场的学员,虽说练拳受伤不稀奇,但也不至于到制作成药的程度,他说:「那只是我自己配的草药,你觉得好,我再配就是了,不用制药这么麻烦。」「你只说你同不同意就好。」关风微笑说。现在药液成分和应用还在测试阶段,但反应很不错,大哥已经同意拨款进行进一步的开发流程,不过药品制作还需要一连串严格的审核,虽然他认为以关氏的声誉,这种新药开发不会出现审批不下来的问题,但为了以防万一,他没跟严少卿说,免得到时候有问题,空欢喜一场。反正只要征得他同意就好,在关风的认知里,不会有人不同意的,因为如果一旦制作成药,那将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你这样说,我可以说不同意吗?」严少卿还以为是那种通过中药店帮忙制作药品的做法,只要把配方交给药店,药剂师就会帮忙制药了,好处是比较快,而且药液精细;当然如果是比较隐秘的药方,大家还是会选择自己磨制。严少卿倒没觉得药方需要保密,只是让人帮忙制药,需要花一大笔手续费,他觉得没那个必要而已,不过既然关风想这样做,那他只能听他的了。「是想要配方吗?我马上写给你。」「不不,那个还不着急。」关风急忙拦住他,等一切都确定下来,他才会拿文件给严少卿签,让他转让配方权,在这之前就跟严少卿要配方,算诈欺吧?为慎重起见,关风又说:「这个配方也别告诉别人。」「知道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和你的师兄弟们一样倒楣,整天摔伤?」严少卿不以为然地笑道。吃完饭,关风收拾了餐具,又将厨房整理了一下。以前他跟人交往时,家务事都是他做的,严少卿是唯一一个主动照顾他的人,但严少卿个性粗犷,煮饭还好,料理家务的事并不在行,所以关风有时间都会帮忙收拾一下,等做好后,他拿了睡衣去洗澡,严少卿笑嘻嘻地凑过来想跟他共浴,看到严少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关风二话不说,把他推了出来。《待续》偶然的概率中中部文案:为了家人,严少卿飆车赌博杀人什么没干过,他和关风根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但喜欢都喜欢上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可以脚踏实地赚钱养家,可以努力给关风打扫做饭,也可以按捺脾气忍耐关风那魄力逼人的「弟弟」关悦,但他无法压抑本能的尖锐防御,也无法理解关风从未说出口的伤痛。当误会发生,他们给彼此带来的就只有伤害。但若无法忘记、不想放弃,他与关风之间,是否还有挽回的餘地!?表现得这么优,结果还是吃闭门羹,严少卿很无奈,他知道关风个性内敛,但作为情人,洗鸳鸯浴很正常,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共浴被拒,严少卿只好泡了壶普洱茶,跑去客厅看录好的f1赛车,正品着茶看得起劲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在激烈的赛车引擎声中那声音几乎不会引人注意,不过多年训练让严少卿潜意识中养成了本能的警觉,立刻站起身,来到门前,恰好门锁的电子声响起,门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削瘦秀气的男子,不,或许该叫他男生,跟严少云差不多大,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模样,发丝微棕,很柔和的五官视觉,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不过眼神却透出凌厉气势,充满威严的视线在严少卿身上毫无顾忌地上下扫视,让那股亲近感荡然无存,严少卿记得他,那晚就是这个少年去海边接走关风的,上次关风跟他讲电话时还颇为忌讳,所以严少卿对他的印象很深。今天两人正面相对,严少卿发现少年个子不高,但他有种震慑人的气势,眼神老成,还带了些狡诈,跟这张漂亮面孔融合在一起,形成相当违和的视觉冲击,严少卿的身体不自禁地绷紧了,那是一种潜意识的本能反应,直觉告诉他,对方来意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