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伤,没关系。」其他伤口在张玄的吻抚下早已消失无踪,聂行风还是第一次见张玄以吻疗伤,老实说,那方法还真是挑逗。「你爷爷好些了吗?」「不是很好,我父亲在照顾他。」萧雨说得很平淡,她一直独住,跟白家人的感情并不深,白先凯的重病没对她有太大影响。她看着聂行风,脸上浮起微笑,略带羞涩地问:「聂先生,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抱歉,小姐,我已经有王子了。」聂行风把酒杯放到旁边桌上,彬彬有礼的告辞离开。见萧雨痴痴看他背影,左天耸耸肩,很明显她落花有意,人家流水无情,大好机会怎能放过,于是毛遂自荐:「小姐,我也不错的,不如考虑一下我吧?」很不幸被无视了,萧雨紧咬下唇,没再说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聂行风来到张玄身旁,把他手里拿的托盘取过来放到一边,微笑问:「请问我是否有幸请你跳支舞,王子?」张玄的眼神从美食上恋恋不舍的转回来,报之微笑:「没问题,帅哥。」音乐转为缓慢优雅的社交舞曲,聂行风揽过张玄的腰旋入舞场,张玄对社交舞并不在行,只靠聂行风的引领走步。两人慢踏舞步,张玄突然低声问:「你不觉得两个男人一起跳舞很奇怪吗?看看我们身边这些人的脸色就知道了。」「我为什么要看?」聂行风反问:「一向都是别人看我脸色。」张玄噗哧笑起来,「董事长,我发现我有点爱上你了。」「听你的意思好像以前没有爱我?」「以前也爱啊,不过更爱你的钱。」呵,这话还真像张玄的口吻,聂行风耐着性子问:「那现在呢?」张玄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当然是你!」这还差不多……「没有你,哪来的钱?」耐性瞬间滚滚长江东逝水,聂行风脸上的笑开始狰狞,「那你到底有多爱我?」「那得看你的家产有多少,哎哟……」脚背被狠狠碾过,张玄痛得差点儿跳起来,抬头看聂行风,他一脸云淡风轻。「抱歉,不小心踩错了舞步。」是故意的吧?不过他喜欢看招财猫被自己气得炸毛的样子。张玄蓝眸里闪过微笑,「没关系,反正我也经常踩错。」抬脚狠狠踩过去,聂行风早有防备,一个回旋轻松闪开了,社交舞他跳了十几年,想跟他玩,张玄还差远了。屡踩屡败,张玄放弃了这种幼稚游戏,转到实际话题,「说真的,董事长,如果你考虑把名下所有股份都给我,我考虑把心给你。」「一言为定!」聂行风觉得这提议不错,答应得很痛快,「所有东西都给你,反正你是我的!」「董事长你果然阴险!」「过奖。」「拜托,我不是在夸你……」「小白,你说大哥和聂大哥他们俩是不是甜得发腻?」霍离不喜欢社交舞,踢踏舞学完,就跑下舞池休息,眼前的桌上摆满各种点心美酒,都是他自助来的,一边吃一边看张玄和聂行风的互动。「没有,就是觉得张玄有点儿不对劲。」「大哥精神很不错啊。」霍离没听明白。「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总觉得张玄跟以前不太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小白摆摆耳朵,看着舞池里很亲密的两个人,它把答案归结为是自己第六感出了问题。一曲跳完,聂行风和张玄回到座位上,忽然看到那位华发老者坐在不远处,忙走了过去。老人正在独自品茶,看到聂行风,微笑着向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聂行风坐下,说:「谢谢你让左天为我们解围。」他其实只是猜测,并没太大把握,老人却华眉一挑,笑道:「你比左天那个正牌侦探眼睛还利,怎么看出来的?」「你的手。你应该没这么老。」老人的手背虽有褶皱,但相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皮肤还是太光滑了。「因为装老人不容易被发现。」男人狡黠的眨眨眼,「我们出去说吧。」两人离开大厅,张玄和霍离也跟了上去。来到甲板上,男人把花白头套拿下,又用湿巾在脸上一阵揉擦,露出原本俊朗的面容,霍离情不自禁说:「啧啧,现代易容术耶。」男人笑道:「只是发泡乳胶。」恢复原貌后,男人温和的眼神变得凌厉,手杖也扔开了,露出原有的霸气威严,看年纪不过三十出头。「是谁呀?」张玄问聂行风。「程睿,楚正南的妻弟。」程家是服装界的中流砥柱,楚家能在服装行业屹立这么久,跟程家有绝大关系。程睿是程家最小的儿子,也最有魄力,聂行风曾跟他接触过几次,不过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给警方假情报的也是你?」程睿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我知道姐姐的死不那么简单,所以开始调查楚正南,后来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我怕左天一个人应付不来,要是早知道你们会来,我就不用多此一举了。」「你怀疑楚正南杀了你姐姐?听说他们夫妻关系一直很好。」聂行风问。杀害妻子对楚正南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毕竟他还需要程家的援助。「董事长我劝你多看看侦探片,有助于提高iq。」张玄对聂行风的话嗤之以鼻,「记住:当夫妻有一方非自然死亡时,首要怀疑对象就是妻子或丈夫,财产、情妇都可以成为动机。」「都不是。」程睿摇头,「他的杀人动机是因为我姐姐知道了二十年前他用自己亲生儿子做祭品的事。」可能是楚正南在跟陈昱等人商量时被妻子无意中听到了,她震惊之下给程睿打了电话,可惜当时程睿不在,只听到了留言,说发现当年孩子并非因病过世,而是另有其因,还说次日去找他细谈,可当晚他就接到姐姐失足坠楼的消息。「楚正南为了身份地位连亲生儿子都杀,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程睿恨恨道。当年楚正南选择儿子作祭品,除了婴儿死亡不会被怀疑外,也是不想失去妻子娘家这个靠山。这些年程家没少给他照顾,他却仍不满足,再次用人命跟魔鬼做交易,程睿觉得死对他来说实在太便宜了。「请不要侮辱畜生,我们动物也知道虎毒不食子耶!」小狐狸的极力纠正换来大家的怒视,还好程睿激愤之下没注意到。脚步声响起,向文从对面慌慌张张跑过来,看到他们,忙问:「谁知道那位警察先生现在在哪里?」魏正义可能还在里面狂欢呢,聂行风问:「出了什么事?」「刚才我去送酒,看到萧小姐被人架走了,我没追上,所以过来叫人。」听出事情的严重性,聂行风忙打电话通知魏正义,又对向文说:「快带我们去。」大家随向文赶到游步甲板,大家都去狂欢了,这一层显得很寂静,向文指着右舷说:「萧小姐就是在那边被人拖走的。」魏正义也很快赶了过来,听完向文的描述,说:「我们马上分头找。」「也许我知道她被绑去了哪里。」程睿说。程睿带大家去的是罗经甲板,也是邮轮的顶甲板,这里是各种卫星接收器和船舶电源供电的平台,宽阔宏伟,除开放时间段外,平时不会有人来。程睿从左天提供的资料里得知陈昱他们曾数次提过罗经甲板,所以当听说萧雨被绑架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那里。「活祭需要很大的空间,那里最适合。」程睿说。魏正义没听懂,「火鸡?」这个被派来追查逃犯的警察真是有够笨蛋,程睿懒得多说,只道:「去了就知道了。」罗经甲板的安全门锁着,不过难不倒张玄,几下就把锁弄开了,魏正义在旁边看得直咋舌,「师父,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啊。」大家登上甲板,平台很亮,地上画着一个古怪巨大的圆形,彼此以线相连,交叉处点有防风火烛,萧雨被反绑着躺在圆形正中,嘴巴被封住,看到他们,立刻发出急切嘶声。「该死,你们这么快就赶来了!」白先凯恶狠狠地骂道。他一改先前的呆滞状,稳立在圆形当中,见仪式被半路打断,他面露狰狞,蹲下身,手中匕首抵在萧雨颈上,对立在身后的白皙说:「去拦住他们!」「父亲……」「废物,快去!」被斥骂,白皙却没有动,反而把眼神转向女儿。他把萧雨劫来都是被父亲逼迫的,现在看到仪式被阻挠,心中反而一阵轻松。转眼间众人已围了上来,白先凯慌忙紧压匕首,吼道:「都站住,否则我杀了她!」「老爷子,这种威胁只能让你的罪行加重而已。」魏正义掏出枪对准他,嘲讽道:「看来这里风水不错,不仅能治好你的痴呆,还能治好你的残腿。」「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你们要来阻拦?你,你,还有你!」白先凯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游移,最后盯住聂行风,愤怒大吼:「你们聂家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不够风光吗?为什么就见不得别人出头!?」「我们家有今天的成就,是靠打拼换来的,不像你,用人命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