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知道,那你说我是什么心思,你若是知道我的心思,你何至于如此待我。你以前不是说过,要是有一个人爱你至深,一直等你,你会以身相许的。”周耀华说得又委屈又伤心,柳愉生皱起了眉头,“那是玩笑话,哪里能当真?”“那你是把我对你的心,我一直喜欢了你十年,爱你至深,这些,你都是当成一个玩笑的吗?你说我是打你身子的主意,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就应该希望和他多多接触,关系亲密一些么,我这些日子以来,难道有做什么对不起你,让你难堪的事情了。好,你说我是打你身子的主意,那我愿意等你喜欢我,除非你接受我,不然,我绝不对你做出超出朋友之情的事情,但是,你要给我机会,让我能够让你明白我的心思,让你能够对我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周耀华的话让柳愉生惊住了,“哪里能够这样。你这样完全是个土匪样子。”“这样也是土匪了吗?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满意了。”周耀华激动又伤心地望着柳愉生。柳愉生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柳愉生低头不说话,周耀华也不逼他,就一直静静地等着他。好半天,柳愉生才发出点声音,“我一点也不希望和人在一起,有一个人需要牵肠挂肚会很辛苦。”周耀华伸手将柳愉生的手握在了手心里,柔声道,“我不会让你辛苦的,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柳愉生没有回答,在那长久的沉默中,他的心里很乱。也许,这样的沉默也算是默认了吧!他只是羞于出口,他心里也是有默认的打算的。但是,周耀华却并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你应我么?要是不回答,我就当你应了!”柳愉生抬头瞪他,这人怎么就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呢。那瞪大眼睛望着周耀华的样子,像是撒娇一样,周耀华看得呼吸一滞,起身凑过去就在柳愉生嫩红的唇上碰了一下。只是轻轻地一碰,根本什么也没有感受出来,若是能够更进一步就好了。柳愉生却被周耀华突然的行为惊住了,条件反射就要打他耳光,周耀华抓住了他的手,无辜又镇定地道,“这就当你应了,算是约定。”吃豆腐那天本是找周耀华帮忙的,然后就被周耀华抓住他诉说心扉去了,然后还导致了现在这种尴尬和窘迫的状况。这种尴尬和窘迫只是针对柳愉生而言,对于周耀华,他觉得现在的状况挺不错。周耀华没有为了共产主义事业献身的觉悟,也没有去做地下党的宣传工作。但为了帮助柳愉生的弟弟,愿意个人匿名出资一笔钱去解他们的燃眉之急。周耀华不让柳愉生再去见柳余绍,柳愉生对此很生气,但是,当他再自己找到“辉煌宾馆”去的时候,柳余绍已经没有住在那里了。柳愉生此时已经在学校里上课,上完课又去找柳余绍,回到公馆的时候已经挺晚,周耀华看着报纸等他吃晚饭。柳愉生拿着书进屋,佣人见到他向他问了好,又说周先生在等他用晚饭。柳愉生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周耀华,周耀华放下手上的报纸站起身,向他迎过来,面带微笑柔声询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六去接你也说没有接到人。”面对周耀华这样温柔的面孔,柳愉生因为弟弟的事情想发脾气也无法发出来,只是瞪了周耀华一眼,就直接上楼去了。周耀华愣了一下,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柳愉生不答,径直回房去。周耀华只好让厨房晚些上饭菜,自己跟着柳愉生上了楼。柳愉生进了自己房间便要关门,周耀华伸手把门给抵住了,关切地问道,“又是怎么了,心情不好?”柳愉生对着他咬牙切齿,却又骂不出来。看门关不上,只好不关,柳愉生回到书桌边将自己的书整理好。周耀华进房间后又把门关上,看柳愉生收拾他那些宝贝书籍,以为他又在使小性子说要搬出去住,赶紧伸手把他的书压住,急切地道,“又是怎么了?你不说,就摆脸色给我看,我哪里明白你在生什么气?”“放手!”柳愉生瞪着周耀华,要把被周耀华压着的书扯出来,周耀华压得死死的就是不放,柳愉生担心把书拉扯坏就不敢用力,只好自己放手了。“到底是怎么了,又是我哪里惹到你了吗?”周耀华看柳愉生放手了,自己便也赶紧松手,揽着柳愉生的肩膀问道。例如揽肩膀、不经意拉一下手、碰一下腰之类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周耀华做得太多太随意,柳愉生已经习惯成自然,都不太在意了,随他去了。此时被周耀华揽着肩膀,目光恳切地盯住他,他心里虽然烦闷,但也觉得小家子气生闷气太失气度,便转开了目光,说道,“我今天下课去找我弟弟去了,他没有住在原来那里了,没有找到人。”“他是做机密工作的,经常换地方不是应该的么。”周耀华说道。柳愉生气闷地瞪周耀华,“还不是你前段时间不让我去看他,现在他走了,我哪里还能找得到他。”柳愉生气愤的话语和愤怒的表情都因为那一腔如水清的声音和眉清目秀的面孔而显不出任何威势,反倒像是在和周耀华闹小脾气撒娇一样。周耀华对于柳愉生生这件事的气在心里并不以为意,反倒因为柳愉生瞪着一双水润大眼面颊泛红而全身一酥,想对他做不轨的事,不过,毕竟是二十八岁的有为大商人,控制力倒是一流,于是面上流露出的是诚恳的表情,说道,“你不用为了这件事情生气,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现在成都查地下党查得严,你弟弟从事地下工作多年,自然有应对逃脱之道,你却是这里有名的老师,还住在我的公馆里,查到了你弟弟头上,你和他有接触,你弟弟能逃脱,你却逃不掉,难道你和弟弟一样去做地下党不成?你出事了,我可舍不得。”虽然周耀华说的是实话,但柳愉生还是气得眼眶泛红,“我现在就搬出去,我弟弟出事,我被抓了,也不用连累你,你不用担心。”柳愉生说着就要挣脱周耀华,周耀华却一把将他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急着道,“你又来了,我是这个意思吗,明明不是的。你每次都用这个来伤我的心是不是?”“放手!谁要伤你的心。你自作多情!”柳愉生推拒着周耀华,但是他一单薄瘦弱的弱质白面书生,哪里能够挣脱得了周耀华北方大汉双臂的力道,被周耀华箍得紧紧地,越是挣扎越是被抱得紧。“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别和我犟,我让人去联系过你的弟弟,出了一千五百大洋给他做经费,他有钱办事了,自然就走了。”周耀华说着,被柳愉生在他怀里挣动,从身到心便被磨了一股火起来,烧得他眼都黑幽得像是有可见的火苗。柳愉生以为周耀华这资本主义分子父亲又曾是国党高官定然是不会出钱的,在周耀华又没有给他说的情况下,自然不知道周耀华做的这件事,此时听他说起,愣了一下,也不骂周耀华让他放手了,问道,“真的?”周耀华忍着把这人压到床上去的冲动,道,“我是那种没做事,说空话讨你欢心的人吗?”虽然周耀华说的话是那个理,但是,柳愉生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有问题,脑筋转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周耀华话里的意思是暗示说,他出钱给共产党搞地下革命是为了讨自己欢心。柳愉生又生气了,这次是那种极为别扭的气,狠狠地用力推周耀华,骂道,“你什么意思,我可没说要你讨我欢心,你当我是什么人?”周耀华把柳愉生放开,柳愉生一时推拒周耀华用力过猛,被周耀华一放就往后倒,周耀华拉他不及,柳愉生便摔到后面的床上去了,腰在床沿上磕了一下,一下疼得皱起了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周耀华惊吓住了,赶紧上前将他轻轻抱起来,往床上放上去一些,着急地问道,“哪里撞到了,哪里疼?”柳愉生痛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把周耀华望着,手撑在腰上说不出话来。周耀华看柳愉生撑着的地方是腰部,想他刚才那样倒下去,后腰那里有肾脏,若是伤了肾脏那就麻烦了。柳愉生这天上课穿的是休闲小西装,周耀华赶紧伸手将他的衣服捞起来,露出柳愉生一截白嫩纤细的腰肢来,柳愉生伸手拦他都拦不住,加上痛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撞了骨头身体还处在疼痛最厉害那阵的麻痹无力感里,根本无法反抗周耀华的动作。周耀华此时可没有心情来欣赏意淫柳愉生的细腰,满腹心神全都放在柳愉生受伤的事情上了。他在柳愉生腰上轻轻摸了摸,触手就是细滑柔韧的肌肤,让他不由得心里一颤,问道,“这里没有伤到吧!”柳愉生摇头。周耀华又将柳愉生小心抱起来挪动了一下,让他趴着,查看柳愉生的后腰。周耀华在柳愉生的后腰抚摸,并没有发现有伤到的痕迹,“是撞的这里?”柳愉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