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给了她希望又带来失望。
“是。”秦连应声退下。
面对沐三小姐的事,主子一向听不进劝。
秦子尧褪去披风,坐在桌边提笔作画,把脑海中一颦一笑都占据他内心的女子刻画在纸上。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记住她。
或许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书房挂着满满的都是她的画像,从幼时的稚嫩到长大后的成熟韵味皆在他的笔下熠熠生辉。
窗外吹起一阵寒风,窗户大开,寒风透过窗户席卷而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秦子尧握拳抵于嘴边轻轻咳嗽起来“咳咳咳”
沐婉姝若是在这儿就会发现,这时候的秦子尧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咳嗽得厉害了,喉咙间痒意袭来,秦子尧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掩住嘴角。
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握着锦帕,咳嗽越发厉害,却又隐忍着,额角青筋暴起。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
待咳嗽缓解,秦子尧缓缓摊开锦帕,那一抹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却发出自嘲的笑声,喃喃道,“若不是因为这具身体,我无论如何都会争上一争。”
随即又陷入了沉思,有不甘吗?或许有的吧。
恨这命运不公,恨自己几十年来都无能为力,恨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拥有过她。
可这一切在面对她时,又觉得无比幸运,幸运的是遇见了她。
她或许都不知道他每年不在庄里的日子都回去养病了,本来家中不愿他再回药王庄,可他放心不下她,只想再看着她。
哪怕她有一天会嫁作他人妻,他只要能看着她就好。
所以在看到她为了南老太爷忧心不已的时候,他哪怕赌上自己的命也要试一试。
她皱一下眉头他都会心疼好久的。
把锦帕放入炭盆中,眼看着一点点化为灰烬,才脱了鞋袜躺上床。
另一边,沐婉姝让丫鬟打来热水,正在床边为南越伦擦脸和手。
对于秦子尧的情况一无所知。
沐文翼则回了房间给沐云舟写信,顺便吩咐人快马加鞭赶往北越。
而他自己也出了门,秘密探访龙血珠草。
既然母蛊在南府,说明下蛊之人必定也在南府。
解蛊之事暂时不宜公开,以免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外祖,姝儿回来了,您能听到我说话吗?姝儿都有些想吃外祖做的饭菜了呢,我小时候不爱吃饭,却唯独爱吃您做的。
为了这个大哥和二姐姐没少说我娇气呢,您快点好起来,还要看着我和二姐姐嫁人呢?”沐婉姝说着有些哽咽。
前世忠义侯府无一活口的消息传到江南时,外祖是否受得了这个打击。
看着他几近满头的白发,不管是娘还是她们都亏欠这个老人良多。
本该儿孙绕膝的年纪却还在为后辈东奔西走。
如今病倒了,他们却这么久才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