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东拉西扯地闲聊,一边东张西望地闲逛,天大的紧急事件,一但遇上了百货公司周年庆,也无法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挑靴子挑得十分开心,殷琳一点都不感到着急,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称得上安全,殷坚的地盘绝对可以算上一处。
游乐琪呆在那个布满结界的地方,再厉害的妖魔鬼怪都无法靠近;况且,从吴进那里听来,陪着游乐琪的还有管彤那只痴情到愚蠢的笨狐狸,怎么样也有上百年的道行,这样还会发生意外,那将游乐琪摆到哪边去都平安不了。
&ldo;不是呼呈市民尽量不要到公共场合吗?怎么这里还人挤人碰的?&rdo;陪着殷琳硬是蹭过一堆婆婆妈妈,周年庆打折后的名牌服饰、鞋子以及化妆品,对阮杰而言依旧没有什么吸引力,久而久之也就脱离了这类抢购的风cháo了。
&ldo;因为人总是自私的嘛!『不一定被感染』跟『一定抢不到好康』,想当然尔是后者事态严重啊!所以冒着生命危险都要来这里捡便宜。&rdo;瞄了瞄头顶不断放送着新闻的液晶电视,殷琳冷笑地看了看四周茫然无知、只知道抢购名牌的群众。
&ldo;又多了几起意外了……应该不算意外,这些命案都还没被证实与『鬼雾』有关,被害者都遭人活活打死,这简直、这简直……&rdo;气愤得找不到话语形容,一直关注着新闻报导的阮杰,面色铁青地说着,红色长发像火焰般闪耀着异常的光芒。
&ldo;这就是女娲的目的吧?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世人自相残杀。如果这个未经证实的病毒漫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的话,难保其他地方的人不会对这里进行封锁,让受感染的人自生自灭。&rdo;
&ldo;真会如此吗?&rdo;
&ldo;为什么不?如果再极端一点,干脆动手消灭掉这些受感染的人不是更快?只是我担心根本是白忙一场,病毒早就扩散开来了。&rdo;神经质地放下正在鉴赏中的靴子,殷琳嫌恶地搓了搓双手。和阮杰谈论着由类肉毒杆菌引发,一而再再而三变种的感染风暴,很难不去联想她刚刚看中的靴子,已经让多少人触摸过了;而那些人当中,是不是有人遭到感染了?
虽然对殷琳的小侄子‐‐那个名叫殷坚的年轻人认识不深,只不过对于殷家的道术,阮杰倒是十分敬佩;再加上对方是继承者,还有殷琳拍胸脯的品质保证,阮杰自然也认同游乐琪待在那里,理论上很安全,所以也不急着赶过去;只是她对这类奢侈品也没有太大的需求,在等待的过程中,无聊的抬头看着重复播放的新闻来打发时间。
&ldo;殷琳……你说你小侄子住哪儿?&rdo;细眉微微皱起,阮杰脸庞罩起一层忧心,跑马灯不断冷却地火灾新闻,那个地址看起来分外眼熟。
&ldo;怎么了?&rdo;意识到阮杰的不对劲,殷琳也跟着抬头看,没过几秒,已经不够阳光、生气的清秀脸孔,顿时间乌云蔽日般阴森起来。
&ldo;该死!出事了!&rdo;
瘫在计程车后座,何弼学觉得浑身骨头快散掉般地频频叹气。电视台接连发生事故,有意外、有人为,闹得他被警方带回去盘查了好久,光是笔录就写了老半天;总算忙完了回家,又遇上大塞车,运气背到都想自暴自弃,干脆找地方跟殷坚两人隐居算了!真的像殷琳讥讽的那样,被衰神附身了?走到哪儿霉到哪儿。
&ldo;先生,你要不要在这个路口下车?前面好像有火警,没办法开过去。&rdo;计程车司机好心地提醒着。只剩一个路口,长手长脚的年轻人,多走两步就到家了。
看着外头没日没夜疯狂下着的大雨,一想到要在湿湿冷冷的情况下跑回家,何弼学其实很想继续赖在计程车上。塞就让它继续塞,反正迟早会开到家门口。
&ldo;恩……多少钱?&rdo;想归想,行动力一向强到破表的何弼学,不自觉地翻出钱包,问清楚价格后,三两步地跃下车快跑着。
大雨浇得他浑身冰冷。越是接近大楼,何弼学的脸色越凝重……好几辆大小不一的消防车瘫痪了这条路,水柱全都向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楼层喷洒。即使倾盆大雨仍然不停地下着,还是阻挡不了不断冒出的猛烈火光。
&ldo;我、我的妈啊!这是在干嘛?&rdo;惊愕地瞪着让大火蚕食的楼层,随着不断喷出的火花、爆炸声,何弼学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地颤抖着。
&ldo;先生、先生!不要靠近,太危险了!&rdo;努力灌救的消防员,气急败坏地将何弼学挡开,天候相当不好,雨势这么大,可是浓烟火花却没有减弱的趋势,这场火灾烧得离奇。
&ldo;有、有人!还有人在里面!&rdo;终于回过神来,何弼学随手扯住一名忙着指挥交通的警察。他想起了离家之前,管彤在书房里打坐疗伤,而游乐琪则在沙发上休息。前者可能不会有危险,可是后者跟他一样,只是个平凡人……烧得如此猛烈的大火他担心管彤来不及救游乐琪。
&ldo;什么?还有人在里面?!快!还有人在里面!&rdo;大雨让视线听觉全都模糊不已,不过那名警察还是明白了何弼学在叫嚷着什么,紧张万分地通知着其他人,而在抢救中的消防员却纷纷露出无能为力的神情。
这场火真的太过诡异,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地不断窜烧着。不论他们怎么努力,烈焰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