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面对一个活蹦乱跳的村长,季寒川的攻击力被大大削弱。
季寒川心中这样想,但动作不变。至少要解决当下。
所以他再度一刀劈下,这回灵活注意角度,去砍两块骨头之间交合之处。比先前省力许多,几次重复,村长的头有气无力地垂下去,与脖颈之间连着一层肉皮。
季寒川站起身,甩一甩手上的刀,血滴溅在墙上。
他转头看程娟时,大堂里只剩下一个程娟,那个小一点的、身上穿着夏天衣服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人影。
同时,血肉程娟脸上的皮又盖了回去。
季寒川眯了眯眼睛,想:我在与虎谋皮。
他没有讲话,径自走进西屋。
西屋空空如也。
季寒川出门,叫程娟:“走了。”
程娟随他离去。
接下来几个小时,两人遇到无数个程娟,见证了无数次方婶与村长老婆的死亡。季寒川慢慢摸出故事本相。
当然,大半是村长老婆歇斯底里时候直接咆哮出来的。在那之后,她和方婶被村长公平对待,一起撕碎。
原来村长刚刚与老婆结婚的时候,隔壁方婶不到三十岁。因丈夫常年不在家,村长又时常帮衬,于是村子里悄然兴起风言风语。村长老婆嫁过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场景。后来两个人有了孩子,村长老婆怀孕那段时间,她“默认”了。
找方婶,总好过找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再说了,方婶那么多年都没给她男人怀个种,兴许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么看,好像更加干净。
一个比建树大十岁的老女人,等再过几年,自然而然就断了。
这段畸形的关系长达快二十年。季寒川围观时,已经到了村长将近不惑。村长老婆指责方婶不要脸,尖叫着问她兰婆知不知道这些乌糟事儿。
按村长老婆的意思来看,她觉得兰婆不知道。毕竟兰婆与方婶算是村子里有名的婆善媳孝,兰婆又有些神神叨叨的,村长老婆有时候真的怵她。
但她觉得,这都多少年了,这段关系也该断了吧?
在程娟被抱过来之后,村长老婆就开始疑神疑鬼。一方面,她觉得两家是邻居。怀孕、产子,整个过程,自己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留意?
可那两个人……那种关系,程娟……
她不可能不在意。
越想越在意。
她恨村长,恨自己婆婆,恨方婶!
她宣泄完情绪,季寒川问程娟:“她是不是最恨老太太啊?”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这样。
程娟瞥他一眼。
季寒川分析:“不过也可能,只是单纯欺软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