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得找个万无一失的时机才好。
西海晴斗用牙齿磨了磨口中的手指。
不着急……先慢慢琢磨,他还有时间。
晚上九点三十分,不起眼的昏暗小巷中,一间隐秘的酒吧。
西海晴斗从外面推开门向里面走去,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外面狭小破旧毫不起眼,酒吧内部的空间却很是空旷,暧昧昏黄的金色灯光从吊顶和墙壁上向四周发散,将整片空间都笼罩在暖金色的氛围里。酒吧内陈设有些故意营造出来的古旧,背景音乐正在放的是席琳迪翁和克里夫格里芬翻唱的《whenifalllove》。
他刚一进门,酒吧里的暖风便将他围了个满怀,带着让人醉醺醺的酒液的香气,西海晴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音乐舒缓,伴着水流般微微晃动的灯光充斥在这片空间里,吧椅、卡座和环形沙发到处围了一圈圈的半醉未醉的年轻男女,或在窃窃私语或笑闹作一团,桌上不同色泽的酒液乘放在大大小小的透明酒杯里,在灯光下闪着波光粼粼的光泽。
西海晴斗随意扫了几眼,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在某个安静角落的卡座位置,敛了敛外套,径直走了过去。
那个卡座位置处只坐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头戴黑色礼帽,身形壮硕的男人,金色的长发流水般倾泻在大衣后,男人的脸被大衣的衣领和头上的帽子遮挡住了一小半看不清长相,只能从他周身散出发的危险凌冽气势中让人隐约察觉到他绝非什么善类。
西海晴斗自若地走到了那人对面,将外套随意扔在沙发的靠背上,而后放松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眉眼一弯冲着对面的人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亲爱的,好久不见,有想我么?”
对面那人手上的雪茄抖了一下,他抬起头,露出了独属于琴酒的冷峻面容。
“琴酒”用带着杀气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是从牙齿间咬出来的:“君度,你又在发什么疯?”
不远处,端着托盘走过来恰好听到这话的酒保的手忍不住地抖了一下——怎么回事?他听到了什么?“亲爱的”?君度??他也没听说过琴酒原来和君度还是这种关系啊??完蛋了,听到这样炸裂的消息,他回头不会会被这两个大佬被杀人灭口吧?
“别把酒撒了。”
西海晴斗微微直起身手疾眼快地将托盘轻轻稳住,而后挑眉对着酒保笑了笑:“小心点,手不稳可当不了好酒保。有这么好大惊小怪的么?等下再来一杯加拿大威士忌。”
“君、君度大人,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不是,我什么都、什么都没听到!我这就去!”
小酒吧脸色发白,将托盘上的两杯酒放在西海晴斗和“琴酒”前的桌子上时手还在轻微抖动,眼中满是惊恐,离开时背部的衣服浸湿了一小片。
——他应该还是活着的吧??
西海晴斗朝着“琴酒”耸了耸肩:“亲爱的,你看,你吓到他了。”
“琴酒”冷笑:“吓到他的难道不是你么?”
“以及,再说这种恶心人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一颗子弹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西海晴斗委屈无辜脸:“你真的忍心么?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没有同伴了,那多可怜。”
话语里似带着某种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