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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靠在他肩头，&ldo;良宴，我觉得我们从来没有像这样靠近过，我是说心。你看看，到现在才像平常夫妻，有点相依为命的味道。&rdo;&ldo;所以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是吗？&rdo;他紧紧攥住她的手，&ldo;我从来只有你，也许为了惹你生气故意和别人不清不楚，可是我对你没有半点不忠。到眼下回过头看，简直儍透了，不停的试探不停的伤害，浪费了那么多时间。&rdo;他侧过身，灼灼看着她道，&ldo;我在商丘的几个月一直浑浑噩噩，每天都做梦，梦见一个穿碎花旗袍的女人隔河叫我。我那时候想，莫非是我横渡忘川么？越急着会议越想不起来，可是我知道有个人在等着我。&rdo;她笑着，眼睛里有揉碎的芒，&ldo;幸好你回来了，我只怕你要舍我而去，不给我机会说对不起。&rdo;她凑过来一点，吻他的嘴唇，&ldo;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从来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因为我觉得你足够强大，不需要我的爱。&rdo;&ldo;胡说。&rdo;他皱了皱眉，&ldo;我不需要你为什么要娶你？和谁结婚不是一样，为什么一定要是你？&rdo;她想了想，因为你受了南葭的托付，来照顾我。&ldo;他叹了口气，&rdo;我确实答应南葭照顾你，但是没有听说受人托付去结婚的。&ldo;&rdo;那你为什么娶我？&ldo;她带着委屈的声口，&rdo;我没有祖荫，没有钱，人又小家子气。&ldo;他笑道，&rdo;我有祖荫，我有钱就够了。至于小家子气，谁说你小家子气？那是养尊处优的女孩身上才有的味道，那叫富贵气！大大咧咧，狂风骤雨打不趴的是穷人家女孩，你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受苦的。只可惜脾气并不像外表这么柔弱，有时候治不住，叫我没有办法。&ldo;&rdo;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保证。&ldo;她的胳膊环过他的脖子，&rdo;经过这么多，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有好好地过日子，把淑元带大。&ldo;他嗯了声，&rdo;你生淑元我没能赶回来，等下个孩子，我一定寸步不离守着你。&ldo;她和他拉钩，&rdo;说定了。&ldo;他痞气地笑，&rdo;绝不反悔。&ldo;他们唧唧哝哝说话，不觉已经夜色深沉，抬表看看，快十点了。她替他掖好被子，&rdo;时候不早了，睡吧！&ldo;病房里设了看护的c黄铺，她退到自己c黄上，隔了几步远，像火车上的软卧，躺下依旧面对面。&rdo;良宴啊、&ldo;她叫他，语气像他母亲，&rdo;如果半夜渴了就叫我。&ldo;他微动了动，因为疼，背上全是冷汗，咬紧牙关说：&rdo;我困了，想睡了。&ldo;她忙道好，&rdo;你睡吧，我不吵你。&ldo;他的腿在四周后可以下地活动，但也仅仅限于不拄拐，要行走自如，还得继续做复健。春暖花开的时候她推他在花圃间游荡，他现在可以走得很好了，不过不能太劳累，走多了还是有些疼。南钦置办了轮椅来推他，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一副大爷姿态，淑元来了他还要把孩子放在膝盖上，挥着孩子短小的胳膊说：&rdo;姆妈加油，淑元要坐飞机，推得再快一点！&ldo;淑元不再包在襁褓里，穿着小夹袄，可以自由活动。良宴把她高举起来，她欢喜得大声喊叫，四肢像只青蛙，一通猛力的划踢。良宴很高兴，&rdo;我的女儿，长大了要成为中国第一位女飞行员。&ldo;说着亲淑元的脸，&rdo;你说父亲说得对不对？&ldo;那孩子像听得懂他的话一样，咯咯笑出声。父女两个一搭一档很有趣致。花园里兜了半天圈子该回去了，医院的广场上遇见个熟人，老远打招呼，&rdo;哎呀二少啊！&ldo;南钦看过去，是卿妃。穿着暗红高开叉旗袍，曼妙的身姿游移起来依旧像蛇。她化浓妆，血血红的唇瓣，面皮像刮过石灰的墙头，但是遮掩得再好，还是盖不住额角的淤青。南钦推着轮椅过去，她立刻对她一笑，&rdo;少夫人你好呀。&ldo;南钦点点头，&rdo;真是巧，周小姐怎么来这里？&ldo;卿妃呃了声，往身后的医疗大楼指了指，不无掩饰地敷衍，&rdo;喏，我有个朋友在这里看毛病呀，看了一个礼拜了，一点都不见好转，不知道这些大夫在捣啥个外国糨糊。&ldo;矮了矮身子逗弄淑元，&rdo;哎呀，小毛头长得吓（非常）像二公子，嗲咯！&ldo;说着对良宴挤挤眼，&rdo;二少，你不来白相（玩）么，我那里沙发空着厌趣（无聊）来！&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