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些药材吗?百余采药人突遇黑水而淹死,那些药材当然一点也没有流出去,全是随了黑水入潭,久之,这些阴灵将药材当了食物,当然大部分的药材被浸泡在了黑水里,这些药材,在未入药之前,没经过处理之时,有句老话,叫是药三分毒呀,所以,吃了这些药材的阴灵,泡在浸透药材的黑水里,就出现怪异,这些人,竟然半身不腐,成了怪物。”守灵人说。
天,我一下明白,怪不得潭底那些怪物,我们一直称的半腐尸身,却原来是这样的来厉。
“药材终有尽,黑水久有毒,这是不破的道理,但阴灵不可一日无食,不可久而无体,所以,那些阴灵在潭底乱成一团,还是那个领头的,号召大家找通道出去,先前的井口黑沉一片,只要近得井口,黑雾立时弥下,阴灵立死,看来,这也是天数呀,不能从这出去,当然得找另外的出路,于是众人合力,在通道的另一边,挖通一个通道,其实就是一口竖井,想从这里得新出去。”守灵人说。
我的眼瞪得老大,一层层的迷就要拔开呀。
“而就在竖井已成透出亮光,大家欢呼着要出去时,齐齐地聚在井口,突地强光打下,几个最前端的阴灵立时成黑烟腾升,这些贪心的家伙,没想到自个已然成了阴灵,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这条活路,无疑成了死路。而就在强光透进,阳气入潭之时,众阴灵突地觉得全身瘫软,跌座潭底,淹淹一息。阴灵见不得生气,见之就要灭亡,自古皆然。”守灵人喘了口气。
“而就在这当口,大家拼着命地狂呼乱叫,几近全身力气,突地,又是黑水汩涌不断,潭内立时充满黑水,而且越涨越高,竟然又是淹了竖井。但怪的是,只要这些半腐之身入黑水,皆又是灵活如常。这下众人明白,原来,出是出不得了,而且要想活命,还得时时有这黑水。”
“而说来也怪,突地,黑水又是停了,且立时干枯,潭底只有淤泥,众阴灵一下只得埋在了淤泥中。当然,同埋的,还有他们当初带进林子的老式火铳。”
“这些阴灵不知道的是,先前的狂挖乱采,惊动林神,群蛇毕至,最后无有黑水,是群蛇堵塞了黑水之源,但这些蛇有个特点受不得惊吓,听不得轰响,只要有巨大的响动,立时纠裹一片,自然动开水源之头,所以又是黑水汩涌。”
天!我明白了,怪不得金娃枪响黑水汩涌呀,原来道理在这里。这我也想到,这什么刚才看到,群蛇困于树上,在吊着的刘小兰等的背后的树上,原来,是都被枪声给吓出来了,那也就是说,那潭里此时,岂不是?
我不敢往下想,心里骇成一片。
“竖井突现林中,当然诸多怪异,有不明真相的野兽跌入,当然更多的,是那些无主的厉鬼冤魂,进之,却是浸得药材之味,竟然变异,成了黑影怪人。而这黑影怪人,因是闻得药材香味才入的竖井,所以,极喜这药香,又闻到潭底那些半腐之身上有药材香味,是它们所要的香味,但苦于是死的,阴灵不吃死之食,所以没有动,但只要是那些半腐之身一活,就定然全下来抱食。”守灵人侃侃而谈。
“时间过了许久,而那先前买得七个铜钱成家立来的真正的采药人首领,发现这个兄弟凭空消失了,而且,一同消失的,还有莫明其妙的近百人,村人传得人心惶惶。这首领心中一想,已然明白了*分,于是独自上山,长寻他的兄弟,但至此,却没再下山,也是不知所踪了。”
“其妻日日守得七个铜钱,首领上山之时,已然其妻有了身孕,说也怪,自打屋内有了这七个铜钱,其妻日见美丽,而过后生出的女儿,也是漂亮得很。铜钱成了这家的传家宝,一代代传了下来。”
听至此,我突地惊骇一片。
天啦,我心中隐隐觉得,这越是接近事实,这越是让人心里发虚。
而且,我终于此时明白,那守灵人为什么在讲这个长长的过程的时侯,不断地看翠姑,刘小兰,同时不断地看王全,我心里隐有了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而且,我觉得,真的如果这个事实一下撕在众人面前,我怕又是要起什么变故呀。
我看到,三胖和金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却是不敢看向任何一个人,守灵人的这段轶事,妈地,真的吓死人呀,而且,我想到,这一段的事,我隐约地感到,就是和我们这一路来的怪异似密切相连,先前是概叹命不好点子背,活人撞上阴鬼,搞得我们九死一生,而现在,我隐约地感到,这还不是一个背与不背的问题,而且,是我真的在我的人生在,在我所有接受的这些教育中所最不愿承认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宿命!
一念及此,我又是冷汗汩涌,全身唰地颤抖起来。
如果真的是如我所料,妈呀,那还真不是一个走不走得出这密林子的问题,而是一个,还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悄悄地用手摸了摸兜里,明明白白七个铜钱,这是我一直像保命一般保护的,此时安然躺在我的口袋里,虽说,按先之前的说法,已然去了六命,也就是花掉了六条阳路,但好歹,还剩下一条呀。
老孙头地上不作声,如入定了一般,这老家伙,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我突地又是脑子一惊,明明我们先出门了,而且是按程序请示了这个老家伙也就是我们喊的孙主任,用单位上的话来说,是按程序报批了的,所以,我们才出的门。但这个老家伙,却是以王嫂的一句话,说是娃儿们年轻,你舍得让他们上山喂野兽吗为由,最后急吼吼地追上我们赶了来。难道老孙头这把年纪,就因五嫂的这句话,而置自个命都不要,巴巴地赶了来?没这么简单吧,老孙头上山,定然另有缘由!
那边的翠姑还有刘小兰,反正不动,连带胡娟和李梦也是一片安静,守灵人一直说个不停,而她们,却像是无关自个事一样,脸无表情,不说不动,妈地诡异呀。
还有就是王全,翻着两个白眼,嘴里似在不断地吐着粗气,有一种极度不安的表现,这老家伙,一路来,关键时刻总能救了我们,而平时,就他妈怕死得要命,这个人,一直没有捉摸透,说他厉害吧,每次有事,他妈地总是躲在我们身后,要我们铁三角冲在最前,这也就算了,毕竟他年纪大,但却是每在关键时刻,这老家伙又是突地如神仙附体一般,道力高强,招招点到要害,句句能告诉我们解救之法,在人皮谷,过鬼门关,降黑影怪人,那一次,不是这老家伙在关键时刻在我耳边说出解决之道,从而让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说话。
越想心里冷气冒个不停。
一个古老的话题,又是从我心里升起,妈地,我看到的这些人,还真的就是这些人吗?我不敢往下想,我怕我控不了此时自个的情绪,全然崩溃!
心中乱成一片,而守灵人突地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黑牙,说:“没吓到吧,还要往下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