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灯又送来,守灵人复又领着我们离开。我们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妈呀,这活死人,看来,只接受人皮谷的指令,它才不管你是谁,只要到了这里,它就架起解块入锅熬油。
守灵人什么意思?
天,心中一动,妈地,杀鸡骇猴呀!看他那黑眼珠,还有那表情,明明是在告诉你,别想着跑,要是真能跑出去差不多,如果跑不了,那只能是送到这熬油了。
劣质的游戏,却是真的骇入我们的骨髓,我突地有点后悔和三胖还有金娃说我的那个计划了。心中又一动,妈地,是不是我们的这个心思,被这老家伙猜度到了,专门来这给我们打个预防针的?很有可能。
当然还是到了守灵人的破屋,三胖又似要吐,我严厉地制止了他,比起命来,这点臭算什么。
进屋,依然是那样的陈设。
守灵人说:“老屋破落,只能是委曲各位地上将就了,不过比起林子的湿冷来,我这里还是强些。”
此时挑不得,大家依言坐到地上。我用眼光示意,大家挤在一起,一则怕出意外,其实二则来说,我还是贼心不死,抱成团,有机会就逃。
我突地问:“你们这杀人剥皮熬油,犯法的!”我刚说出这话,听到三胖和金娃似哧地一声冷笑,是的,这太幼稚了,这地方,还讲这有用吗。
嘿嘿嘿嘿!
守灵人竟是诡异地一笑,说:“问得好,怕你们不问呢,解了这个结,你们也可安心地待下了。”
我满腹狐疑地看着守灵人的一口黑牙。
“这些人,都不是真的活人,都是些没有买路钱上路的孤魂游尸,我们这是在帮他们呢。你看看我的灯!”
守灵人说着指了指灯,我顺他的手看去,灯还是那样簇亮,烟升如腾,直入上面化开。
“看到了吧,他们是在用自己的劳动,换取买路钱,这腾升的烟雾,就是他们的魂灵,现在,都是上去挂号报到了,只要换得的买路钱够数了,一样可以入册立档行走阴界的,我们这是在做善事。”守灵人说。
天,真不懂这阴界的规则,居然把人熬油了,还是在帮这些尸身。
但想来,这也不无道理,做功换钱,有钱上路,天经地义。
只是我心中打鼓的,又是提到了钱。
守灵人突地问我:“你们真的救过谷主?”
我点头。我知道他指的当然是刘小兰以及胡娟还有李梦。
“你们好事办成坏事了,怪不得,要我老汉守住你们哟。”守灵人说。
我一惊。
“谷主带着两个侍女,本来是去借身的,密林黄符纸传语,已然借得了,却最后说是在紧要关头,竟是被阳气冲了,看来,就是你们了。”守灵人说。
妈呀,原来,我们那天救的,还真的是刘小兰,但她们刚好借了曾真她们三个的体,却是恰恰被我们冲了,而那我们以为是在旁边挑事的几个流氓,原来其实是这里的黑影人,正要去接应,却是被我们冲了。
这下真的麻烦了,从救人者,一下变成了坏事者,天,这还有好果子吃吗。
不管了,反正就大不了一条命吧。
我索性指着王全对着守灵人说:“你知不知道,他是刘小兰的父亲!”
老子此时,明明白白地就是挑事,妈地,挑浑了,老子们好逃呀。
哈哈哈哈!
守灵人突地仰头大笑不止。未几,看了看此时重又哆嗦一片的王全对我说:“我知道呀,是呀,但,你能说这个父亲,就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妈呀,又是重提起了我心中的结,我确实一段来,真的神经了,看到的人,总在心里自问,这个面前的他,真的就是他吗?
我愕然地看着守灵人。三胖和金娃也是愣成一片,只是老孙头低着头,不发一言。本来,这个故事是老孙头告诉我的,我说这样的话,是挑事,没想到,事没挑成,倒是把我们自个给挑进去了。
“算了,我索性做个全人情,告诉你们吧。”守灵人嘿嘿地笑着,看着王全抖成一片的样子,似很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