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寿
确认应绥不会离开,单舟横这才松开手。他沉思片刻,回答道:“琉璃灯是上古时女娲补天遗落在人间的神器,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绝禅重重搁下茶杯,“身死魂消,即便是女娲在世,起死回生也只是幻影。”
容殊连连点头。他身边的兔子精摇身一变化作少女模样,挤开他说:“我听说琉璃灯在二十香,大人,咱们要不要先把它抢回来,免得各仙家为了这灯争个头破血流?”
绝禅从座位上起身,跛着脚踱至窗边,目光落在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上:“暂时不必。如今灯芯在我手中,只那一只灯盏还掀不起风浪。”
他停顿片刻,摸到袖子里那天晚上容殊在赵家院子里捡到的罗刹簪,便问:“涟绛近来可好?”
容殊颔首,上前半步:“他虽然伤势未愈,但好歹无性命之忧,白玉城一难也算是平安度过了。”
“如此便好,”绝禅点着头转过身来,将罗刹簪递给容殊,“你去人间一趟,将此物还给涟绛。”
容殊接过簪子,颇为犹豫:“可这簪子师父,涟绛刚从死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咱们要不还是再等等?”
绝禅微微摇头,长叹一声:“来不及了,鬼仙真身虽镇压在婆娑河中,但他如今已能操纵人心,若再等下去,只怕他会越来越强大,届时三界众生难逃一死涟绛他,”他顿了一顿,坚定道,“他必须重回神位。”
容殊沉默须臾,而后轻轻点了下头。
临出门前,绝禅叫住他,将一袋银两塞到他手中:“放心,有凤凰在他身边,他不会有事的。”
听见“凤凰”二字时,容殊有片刻失神,握着罗刹簪的手紧了又紧。
绝禅轻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此行危险,你万事小心。”
“嗯。”容殊应声,几次欲言又止。
绝禅朝他笑了一笑,看穿他心中所想:“凤凰不是以前的凤凰,你且去吧,当年种下的因,如今也该有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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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急匆匆赶回将军府,方知李凌寒听说有人行盗后勃然大怒,再一听说松晏追着贼人消失,更是拍案而起,当即就叫府里上下千百人出去寻找。
但他们一群凡人,没有仙法,自是看不见单舟横布下的结界里发生的一切。
松晏浅浅一笑,心道原来李凌寒还记挂着自己。他抬脚上前,见一个老妇人握着手等在府门前,因为焦急,一双手都被攥的发红。
“公子是来贺寿的吗?”妇人见他衣裳华贵,面容俊秀,便只当是谁家的小公子,随父母前来拜寿。
松晏一颗心七上八下,良久,才鼓起勇气道:“我是李、李无灾。”
“李无灾?”妇人反应一阵,许是太久未听人说起这三个字,她怔愣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眶红了一遭:“无灾?真的是你啊,无灾!”
松晏本能地退后避开老妇人伸出的手,神情有些讷讷。
见状,老妇人急得直跺脚,眼中浊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哎哟,你看我这、我这一高兴倒忘了你这孩子不认得我了,我是姥姥啊!”
“姥、姥姥!?”松晏震惊地瞪大眼睛,他对于这个家的记忆少之又少,对眼前这位姥姥更是没什么记忆。
应绥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语气颇为不满:“姥姥!”
应柳儿抬头,这才像是瞧见了应绥,以及他身旁的大高个儿,纳闷道:“老二,不是让你在家里乖乖等着吗?怎么你也跑来了?”
“您一把年纪了,还非要来京城,我不跟着不放心。”
“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