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从赫连揭这个北族面孔里讲出来似乎格外好笑,盛淮安转头,似笑非笑道:“你不就是希望我留着吗?”
一直讲话大大咧咧,似乎没有脑子的赫连揭沉默了。
看起来像是被盛淮安戳中了打算。赫连揭的确是这么盘算的,他希望盛淮安剑走偏锋,像之前对付他的父亲一样,一举解决自己的二哥。
但他又不愿这么做了。看到盛淮安狂踹尸体,因为抉择左右为难,他的心又升起来一种愧疚感。他希望盛淮安赶紧回和风细雨的上京,别再掺和到其中。
盛淮安看着地上邓岳被她踹的扭着屁股,似乎要跳舞的样子,福至心灵,忽而道:“辛九,我师父出征的时候,没有带上你对吧?”
辛九一愣,道:“对。”
盛淮安问:“你就没有多想?你是他的心腹,为什么他此等要事,都不和你讲?去辽东,宁愿要朝廷他人,也不愿意带一个自己救下来的心腹?”
“他当时,带的人是谁?”
辛九思索了一番,道:“具体人员已不可考,但是沈将军并非是一支独大,还有一位飞虎将军,作为副帅,叫……萧崇?”
盛淮安听到“萧”此姓,便觉得绝无好事。
有什么事,能让沈元善连自己的心腹都不告诉?
自然是临行出征在即,有人和他讲,我偶然之间,得到了你胞弟的消息。沈元善违背军令,私自独行,那人定然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此行我先替你撑着,你稍稍迟来,定然没有什么大事。于是沈元善安心往常州去,去找自己失散多年未见音信的胞弟。
而李承渊亦有假话。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平王的支系逃走,躲过一劫,又碰巧被沈元善搭救。得知他要找自己的旧识沈元正,李承渊想起好友下落如投石入海,其妻艰苦度日。和沈元善如相见恨晚,二人就打开了话头。
谨慎的沈元善就被李承渊那个装疯卖傻的疯子套出了话,自己乃骠骑将军。
此刻视线再拉回沧州,副帅萧崇已以沈元善的名义,节节败退。
所以说,沧州城失守,实则有两只硕鼠在作怪。
一只就是现在她脚下的沧州知府,私自开了城门,同北族苟合,另一只则是当时的萧崇,将沈元善引去沧州除掉后,拱手让出了沧州城。
二者皆不知彼此,但是目的相同。逃兵宋坤,拿到了知府邓岳的封口费,而盛淮安之前哪怕怀疑,也只揪着一方查,殊不知是两头老鼠,啃食掉了沧州城。
而今,不过三年,萧崇却已经姓名无考,没有记录。战败之军,没有什么光荣抚恤,外人也只当是闭口不谈,是为了将军颜面。
若是为了掩盖住此战呢?
盛淮安浮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咬牙道:“向北驻守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