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不是瘦,是我离京的时候还没恢复,如今不过是恢复了一些罢了。太太这些日子可还好,府里一切都好?&rdo;萧氏点头:&ldo;好,都好!你不在京里这段日子,你爹才是最想你的,前儿还在跟我说,让我写信给你,说你没良心,出去大半年,居然只写了两封家书回来,跟我抱怨了好几次呢。&rdo;听到这里,薛宸不禁笑了,又有些惭愧,说道:&ldo;我们在漠北一切都好,而且又是住在军营里,每天也没什么事儿写,就疏忽了,爹爹什么时候休沐,我回去向他请罪,正好世子在漠北搜了很多风凌石,奇石嶙峋,说是要敬献给爹爹呢。&rdo;&ldo;你们有心了,老爷两日后休沐,我先前接到你的信儿,就派人去衙所传话了,你爹没准儿今晚就得来看你们。还有静姐儿,她要知道你回来了,定也坐不住的。你离京太仓促,月子才出就走了,我还总担心你没养好身子,怎么样,没落下什么吧。&rdo;薛宸亲自给萧氏递了杯茶,说道:&ldo;没落下什么,虽说是走的急,但一路上也没赶,伺候的人也多,在马车上也不见得多累,再说有索娜在我身边调理,能落下什么病呀!&rdo;萧氏听说了这些才放心下来,萧氏又对她问道:&ldo;对了,上回我在夫人们的花会中听说,府上三姑娘是不是许了人家,有些传闻也传的太过了些,说是许了一家庶房庶子,哪里有这回事啊,定是那些夫人们瞎说的吧。&rdo;薛宸讶然柔姐儿和江怀信的亲事最终还是传出了些风声,不过,听说如今汝南那儿不太平,似乎有战事起,江怀信也不知能不能立下战功,与相约的时间,差不多快要到了。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薛宸也明白,柔姐儿看中的江怀信这个人,和他最后到底能不能立下军功并没有多少关系,最多就是立不下军功,入赘到娄家来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既然萧氏都从外面听说了,那薛宸就更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点头回萧氏说道:&ldo;不是瞎说。是真的。许的是汝南王府的庶子,人品样貌都相当出众,建功立业不过是时间问题,公主和国公也比较满意,这才低调定下了。&rdo;☆、266|190|185|182|168|166|162听完薛宸的话,萧氏才了然的点点头:&ldo;哦,原来是这样。长公主和国公没有门第之见,当真的开明的。&rdo;薛宸笑着回道:&ldo;是,公婆都是那种只愿孩子过得好,无关门第,人品最重要。太太您不也是,替静姐儿挑的夫君也是没的说,唐飞今年也该升做百户了吧。&rdo;唐飞的成就轨迹,依旧延续了上一世,入了北镇抚司,做了好些年,没有动用家里的任何人脉关系,就是熬资历,今年也该升为百户长了。萧氏对这个女婿还算满意:&ldo;是,名额已经定好了,只等年后颁旨了。这孩子也是苦,虽说出身世家,可却因不是长子,只能单打独斗,静姐儿也帮不上他什么,幸好他自己长进,我也算少了点心事。对了,世子之前离京之后,大理寺就换了主事,他这次回来也不知会怎么样,要不要老爷去吏部打听打听?&rdo;薛宸摇头:&ldo;打听就不必了,若是他回来领不了差事,那就在家歇着好了,横竖也不缺吃喝,若是要领事,不用爹爹打听,公爹自然会回来说的,世子自己应该也有数,您就放心吧。&rdo;与萧氏说了小半天的家常,薛宸留她在娄家用膳,萧氏谢过后,还是回去了。薛宸带着孩子去房里睡了一会儿,还没起身,娄庆云就回来了,薛宸问他有没有吃饭,他说在宫里吃过了,然后就脱了鞋,也跟着薛宸躺到了床铺之上,薛宸奇怪的看着他:&ldo;难得你清闲,配我们娘儿仨睡一会儿?&rdo;娄庆云侧过去看了看两个睡得正香的宝儿,然后才翻身去了里床,搂着薛宸躺下,说道:&ldo;嗯,陪你们睡。&rdo;薛宸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着他的脸,想在他脸上找出一些情绪的表现啦,谁知道娄庆云却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ldo;看什么呀?&rdo;薛宸抚了抚不疼的额头,伸手在娄庆云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算是报复,手却被某人给抓住不得动弹了,娄庆云将妻子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才开口说道:&ldo;皇上想让我领刑部尚书的职,大理寺是回不去了。唉,我还挺喜欢大理寺的。&rdo;刑部是正经的六部,没有大理寺和锦衣卫那么自由,虽说职权也大了些,但天性爱自由的娄庆云自然是更喜欢大理寺一些。其实,薛宸不意外娄庆云会领刑部尚书的职务,因为这个职务,皇上其实就是给娄家人留的,只是薛宸心中还有疑问:&ldo;那你打伤右相这件事,皇上就这么算了吗?&rdo;娄庆云叹了口气,说道:&ldo;哪里就能算了,我这回虽说是替太子做事,可毕竟没有经过皇上,皇上也就是看在我对太子的忠心上,没有多和我计较,不过,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rdo;薛宸听到&lso;不能就这么算了&rso;这句话的时候,就急了,半撑起了身子,对娄庆云说道:&ldo;哪里就是你自己愿意的,你和太子谋划的那件事,要的就是出其不意,若是提前去宫里请示皇上,难保皇上身边的内侍不有所怀疑,右相浸。淫。朝廷这么多年,宫里必然也安排耳目,这事儿若提前商量,就一定是办不成的,皇上怎么能将所有罪责都怪在你身上呢。&rdo;看着妻子焦急,娄庆云将她拉着躺下,连忙安抚说道:&ldo;哪里就全都怪我身上呢。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皇上不过是命我明日去右相府请罪,其实右相如今这情况,皇上也知道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不过总要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不能显得咱们娄家没有家教,不能让其他人以为,皇上对我百般纵容吧,是不是?&rdo;这个结果让薛宸惊讶了一会儿,然后才敛下心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捏起拳头在他胸前敲了两下,说道:&ldo;好啊,你敢消遣我,害我担心,你可舒服了。&rdo;娄庆云立刻大呼冤枉:&ldo;天地可鉴,我哪里敢消遣夫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rdo;&ldo;贫嘴。&rdo;薛宸瞪了他一眼,说道:&ldo;皇上这还不叫对你偏心,不叫百般纵容,那我倒要问问你,这叫什么呀!你打了三朝元老,还临阵脱逃,潜逃漠北大半年,回来后,不禁没有治你个削爵之罪,反而只是叫你轻描淡写的去人家门前道个歉,这事儿不等于就是跟少年人过家家似的嘛。偏袒哪个,谁还看不出?&rdo;更别说,娄庆云道歉之后,就算右相不原谅,可其他想要借此打压弹劾他的官员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吧,因为皇上已经下旨,让娄庆云登门道歉,就是皇上的结案态度,谁要不开眼还敢以此参合娄庆云,到时候,必定会给扣下一顶小肚鸡肠的帽子,就好像家里的孩子犯了错,长辈带着他上门道歉,然后再给苦主一些补偿安慰,事情不就解决了?民间处理家事就是这么处理的,皇上让娄庆云也这么来,就说明,他把娄庆云还当成是家里的小辈儿,小辈儿做错了事,就去道个歉呗,坦坦荡荡的认下了这个错。而右相当初为了怕手里的权利分散,一直不敢对外宣称自己病的如何,当然了也有柳烟故意隐瞒的功效在里面,所以,如今外头最多也就是传言,并没有谁真正的知道右相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只要娄庆云道了歉,然后皇上再安排右相回乡休养,那么这样僵持的一件事,就算是和平解决了。而右相手底下的人,如今也该能看清楚皇上的态度了,终会知道,跟着右相和二皇子,绝对再不可能有前程就是了,到时候大家醒悟过来,也就不会再和娄庆云为难了。毕竟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向来就是谁主导,谁就能领导,很显然,今后主导形势的世家,势必是要以娄家为中心了。那些等着看娄家笑话的人,这回也该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了。娄家之势,虽没有刻意显摆,但在皇上和太子的保驾护航之下,已经越发有势不可挡的雏形了,谁还会真的脑筋不正常,上赶着跑来和娄家为难呀,吃饱了撑的不是。娄庆云听薛宸说完那些之后,就笑了,将妻子拥的更紧,说道:&ldo;所以说,我现在得睡会儿了,明儿一早做些干货,我吃饱睡足了,就得去右相门前站着去,该给皇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站的越久越好。&rdo;薛宸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夫妻俩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薛宸说道:&ldo;睡吧,待会儿孩子醒了,我把他们抱出去。&rdo;娄庆云却不放手:&ldo;你陪我睡会儿。&rdo;&ldo;……&rdo;娄庆云这些日子也是真的累了,没多会儿就睡着了,薛宸不想吵他,就趁着两个孩子没醒之前,就给转移到隔壁屋子里去了。娄庆云这一觉睡的十分满足,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薛宸就已经替他准备好了一桌十分顶饱的早饭,娄庆云连吃了三个大肉包,吃了一盘子扬州炒饭,略微喝了些水,然后就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