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漾顺势后跌,下意识去拉姜橙,才发现她们已经被党颖护在身后。她神情一松,双腿发软又坐回地上喘着粗气。
姜橙大咧咧地连喊带叫,惊魂未定,语气兴奋:“天啊!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漾姐会动手。。。”
“两下!她一个玻璃瓶往那头猪头上敲了两下才敲碎。”
“她细胳膊细腿,一看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得让哥哥把他们大卸八块才行。”
声音一字一字钻进耳朵里,陆先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修长如白玉的手掐上男人脖子,哐当一声将他掼到墙上。
陆先和笑得阴沉,丢掉惯有的优雅。他勾起唇角,看着面前手臂软软坠着,疼出汗的男人。
碎玻璃瓶在他手里极为飘逸地转了个圈,他却像转架子鼓鼓棒一样干脆。
陆先和淡淡,“活腻了就别活了。”
瓶底扎入男人的大腿根,一霎,那人滑落血如水注,敲掉底部后的玻璃瓶锋利且无规则。
他面上平静,选了一个极为严苛的角度。
血水与流淌的小麦酒争艳合流,他的裤腿也濡染上艳色,他只低头看一眼,眸色冷漠疏离。
身后早就安静,他们像旁观她们被制服一样,旁观了另一场暴力。
忙着躲远点的,着急喊老板的,屋外暴雨倾盆没法往外走,整个大厅一片混乱。众人避之不及,生怕被战火殃及。
这一切落在李知漾眼里有着极强极大的冲击,他和平时太不一样,身姿颀长脊背绷直宛如梭枪,一副逮谁弄死谁的狠厉样。
男人痛得几乎晕厥闷声□□,李知漾也没好到哪去。她抬手牵他,没能站直身。
陆先和低眸看她眼,大手在身上胡乱几下擦干净手,微弯腰一把捞起她贴着自己。
她额角的发被汗濡湿,气息不平,张口却喑哑无声,冲他摇头。陆先和似笑非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李知漾却信任地放下心来,借腰间的手倚着他胸膛。后者却歪头,长腿操起铁棍,狠狠敲上男人的腿。男人发出如猪猡般的尖叫,眼一瞪痛晕过去。
场景凶悍,李知漾血色褪尽,挣掉他的搂抱。
陆先和手微顿,见她眼神清明,无一丝晦暗,手一松把棍子扔了。
他伸手动作粗鲁的擦净她小脸上的血迹,赫然见绯红清晰的手印。
陆先和眸中掠过一阵狠色,怒意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恍然发现她垂落在身侧的手,仍紧握酒瓶,整个人不安地颤抖。
酒瓶上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的白鞋上。
陆先和低眉敛睫与她对视,大手抽过一旁的纸巾,兀自蹲下身想为她擦净。
他手来没来得及动作,白鞋的主人就往后退了两步。
陆先和手停在空中,冷笑起身,揉成团的纸巾直直砸在她脸上。
纸团顺着她鼻尖掉落到地面,他扬长而去没再回头。李知漾后知后觉眼睛发涩,蓦得低下头去。
半分钟后,走掉的男人又沉着脸又回来。
李知漾愣愣抬头,他轮廓冷然,绷紧,比外面的大雨还要多几分凛意。
“一会警察就来了,我们得。。。”她忐忑道。
他冷然:“轮不到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