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灰白长袍男子‘无名’不禁苦涩地笑了笑,关于该个“小老头”话语当中之深意,他还只是似懂非懂,不过,他很快就将此念抛开,皆因那个阔别多时的“小老头”,白瞳少年已经再度闪现到了他的跟前,飘身于两三丈开外。
这个时间点,再度见到这么位白瞳少年,灰白长袍男子‘无名’发现他与从前所见的那个白瞳少年根本就没有二致,一样的衣着,一样的神情,一样的面容,至少以‘无名’来说,根本就瞧不出有着任何的区别。
不过,现在的‘无名’相较从前却是天渊地别,双目定神望去,却发现越是要看得仔细,该位白瞳少年之躯居然越是模糊,而那种惊鸿一瞥,却能瞧得异常的清楚。
至于‘无名’由心所发之神念,扫去跟前的这位白瞳少年,赫然竟就像完全没有这么个人似的,神念于白瞳少年所在处来回荡漾了不下十次,每次的结果皆是如此,直令‘无名’心中震撼之极,这亦从侧面上反映了白瞳少年说话当中绝无夸大之言。
不知为何,灰白长袍男子‘无名’此刻竟就对跟前的白瞳少年生出了某种敬畏之色,那离体而去,显得有些放肆的神念亦于此时被他收回体内,其双目亦不敢触及到白瞳少年之银白眼瞳。
这个当口之际,不知有意无意,‘无名’双目扫去白瞳少年之体,某种他凝神而望无法看之得到,但惊鸿一瞥间却是能勉强感应到的一条七寸左右,如同灯芯白条之物正潜藏在白瞳少年身体内,这么个发现虽令‘无名’感觉诧异,但是白瞳少年身上无论有什么他不能理解的事情,他都不会觉得有多奇怪的,很快,他就将目光收回并落到了白瞳少年的举动当中。
这个白瞳少年施法的时间,灰白长袍男子‘无名’注意到了其沧桑老成感觉之面庞,嘴唇微微而动,仿佛在诵念着什么,一种令‘无名’完全无法看之得到的巨大力量,赫然从白瞳少年的躯体之内扬发而出。
不过,此举于灰白长袍男子‘无名’来说,却与修士的平素施法差不多,只是那道念文他听之不出罢了。
就在这刹那间,灰白长袍男子‘无名’不算太为意的再度眼角余光晃闪,白瞳少年之体内,那条只有七寸长短的灯芯白条,“呼”的一下子竟就被什么看不见之焰火点燃,灯芯白条伴随着一道微弱得也许一吹即灭之白焰开始燃烧起来,而这一时刻的白瞳少年,面容之色呈现纸般煞白,不过他凝神聚目之下,却显出那种无人能拗回之气势,伴随着他的那道引体而发之巨大力量尽然扩散。
“这小老头不会是燃烧什么本体根源之力来成全我吧!”灰白长袍男子‘无名’此时此刻的内心燃起了一点交错之纠葛心,皱眉思忖道。
显然,从白瞳少年的举动以及外扬之气息举止看来,给他的感觉正是如此,但是,这个当口之际,白瞳少年却是冲‘无名’撑起了一张笑脸,而且,就在那一刻,白瞳少年猛地双手一合,一道令‘无名’亦同样无法看之得到的震撼力量外扬,灰白长袍男子‘无名’的衣袍居然就“呼呼”狂摆不已。
很快,白瞳少年两臂以一个极速之扭摆,指掌同样幻变般掐捏出一个个异常奇特,一闪即逝的符咒之文,而这些符咒之文,每当‘无名’要想仔细地观察,但竟都像拂过之风般,此去不留痕,到最后那一个符咒之文,他都没办法记住。
此刻的灰白长袍男子‘无名’摇头苦笑,不过他亦知晓自己的定位,像这种超越等级存在的符咒文,未到时候,是不可能理解得了的。
时间稍稍过去数个喘息间,‘无名’却是感觉到极为漫长,甚至于比自己那么多年的修炼还要漫长,但是,很快的一个瞬间,‘无名’业已闻听到了白瞳少年的一声巨哼。
突然之间,‘无名’的眼前一花,身周光芒一暗,自己竟就身处到了一个繁星遍布,周围却是呈现某种墨黑,仿佛所有的光芒全部都被吸到这墨黑之虚空当中。
面对这种墨黑般的虚空,灰白长袍男子‘无名’不禁眉头一皱,仔细扫了眼周围各处,此地就像是那些高阶甚至仙阶修士所言的空间裂缝当中,这对于仅仅只是道听途说,从没有过此种经历的‘无名’来说,自然就是异常之新奇。
不过,最令‘无名’觉得诧异的是,那位白瞳少年的体内,该条灯芯白条显然已经被焰火燃点了部分,为此,‘无名’还仔细地心算一下,不多不少,灯芯白条居然就被燃烧了三寸之长。
“你……你的那条白芯点去了三寸,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灰白长袍男子‘无名’眉头深深皱紧,差不多失声地叫问道。
而这个时候,白瞳少年却已经停下了那种掐诀及念文之举动,其体内的灯芯白条之焰火亦已熄灭,不过白瞳少年的面色却已回转过来,淡声地哼说道:
“呵呵!此事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来日方长,你自会明白的!”
这时候的白瞳少年说话之际,付手而立,略略地飘身较高之处的他有意无意地瞧着眼前的灰白长袍男子‘无名’,白瞳内某种晶光晃闪间,一丝不易察觉的肯定之色飘过,‘无名’却是未能注意得到,不久,他才把眼神转到这看不太清楚的白瞳少年身上来。
“不过,老夫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现在暂时算是安全了!”白瞳少年以他那老成沙哑之声补充说道。
……
方才的白瞳少年施法,将‘无名’及自己拖入星空的原先之地,不知多少万万里以外,一个风雨飘摇的小平原上,超过百万丈的深空之处,层层的烟雾缭绕所在,某个白衫修士突然间闪现,此白衫修士无论从相貌,身材,衣着皆与那屠城的白衫修士,仅剩下元婴的白衫修士无二。
他身形再闪之际,再现某个亭台前,亭台里面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白衫修士尚未扭转身形,便扬臂压下了闪入亭台白衫修士的进言,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他已经离开,等我从这次的跨越之伤恢复过来后,一定会在去找他的,届时他一定逃脱不了,哼!”
说罢,亭台内的白衫修士甩了甩袖袍,闪入的那位白衫修士突然消失之余,随着一道幽怨的冷笑声现,亭台内之白衫修士也随即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