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开车的司机后背都湿了,努力的希望车里的两个人都千万不要注意到他。然而,伊藤澈是一个很喜欢打破别人希望的人。
“别担心,你不会被灭口的。”伊藤澈转过头对那位司机笑眯眯的说。
司机:!心中发出尖锐的爆鸣。
“大……大人,我什么都没听见。”
坐在后面的陆向熙听到这话,笑了一声,一边看着电脑一边道:“一般说这种话的人,就是什么都听到了。只有死人才会什么都听不见,你是吗?”
司机觉得自己真该死,恨不得开车把自己撞死,但是他不敢,因为车里还坐着他的老板。
“大……大人……”司机听不出陆向熙语气中的喜怒,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点发抖。
伊藤澈见此立刻道:“诶,你别抖啊!很危险的!”
司机:那你让老板别吓我啊!
“行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知道。以后就跟着我吧,正好,我也缺个司机。”陆向熙一直都是自己开车,他觉得以后当了大老板也应该有个像伏特加一样优秀的司机。
司机:这就是boss直聘吗?高风险高回报的那种。
“是。”
伊藤澈对他送去肯定的目光:“好好干,我看好你!”
黑色保时捷在进行boss直聘,后面的悍马在进行心理辅导,虽然……是反向的。
工藤新一和阿斯曼德坐在一辆车里,自从上了车之后工藤新一就十分的沉默,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呦,手还发抖呢?”阿斯曼德瞥了工藤新一的手一眼,语气不怎么好,她不喜欢警察,自然也看不上侦探,尤其是工藤新一这种给他们找了很多麻烦的小子,“大侦探……杀人的感觉,怎么样啊?”
工藤新一冷冷的看了阿斯曼德一眼,但他的内心却因为阿斯曼德的话感到了一阵恐惧。
他杀了人,即使他当时是为了自保,是出于本能。但是人类本身是惧怕杀死同类的,只有极少数天生性格缺陷的人会对杀死同类没有愧疚感,不恐惧,甚至会兴奋。
绝大多数人,在第一次杀人之后,都是害怕的,愧疚的,不管他们是基于什么原因。这是人类大脑的潜意识机制,是罪恶感和道德感的约束。
“其实第一次杀过人之后,再杀人就不难了。”阿斯曼德见工藤新一不说话又继续道,“你会发现人,其实很脆弱。杀人其实是一件很简单,但是又很难的事情。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古代把人称为‘两脚羊’。在饥荒的时候,没有吃的,饿急了人们就会吃自己的同类。”
工藤新一转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斯曼德。
“我可没有唬你。那些人因为吃人有负罪感,于是他们就骗自己,说我吃的不是人,是——两脚羊。这样他们吃的就心安理得了,还会互相把自己的孩子、妻子交换着吃。”阿斯曼德的语气很轻,但听进工藤新一的耳朵里如同扔进一块巨大的石头,“你看,杀人最难的其实就是度过自己心里这关,把他们不当人,当做牛、羊,随便什么。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那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的事儿。”
“说实话,我看你枪法不错,当侦探有什么意思?也只能推理出凶手,不如以后试试亲手惩治他们?这不比你,只能等着警察来收尾痛快?万一他们来晚了,坏人不都跑了。”
这些话乍一听好像是阿斯曼德良心发现,在安慰工藤新一,甚至帮他出谋划策似的。可实际上,用心险恶,她在试图颠覆工藤新一的善恶观。
“不,我杀死他们只是在自保,但不代表我就有权力惩治那些人!”工藤新一转头怒视阿斯曼德,“你只不过是在歪曲杀人的事实,你想教唆我。我不会上当的,还会把你们这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都抓起来!”
这些话当然是工藤新一内心所想,但是在极度恐惧和紧张的情况下,人的心理防线会比平时薄弱很多。带有诱导性和暗示性的话其实很容易渗透防线,除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阿斯曼德嗤笑一声,伸手掐住工藤新一的下巴:“少年,口气好大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这时候,通讯器里响起陆向熙的声音——“所有人,准备武器,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