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想让我服侍你吗?”
快说你愿意!
我这是牺牲了多少,怎么装出来的这恶心劲。
她似是鼓起十足的勇气,不等他回话,伸手摸到他黑色的腰封。
触手第一感觉,他的腰果然很劲瘦。
眼里全是雀跃,她垂下头,避免他看出来,手指悄悄顺着腰封边缘划了过去,而后转到他身后勾住系带。
王易徽在她的手碰到自己时,就屏住呼吸,好半晌,才呼了出来。
腰封被她解下,她舔舔唇,踮起脚尖将手从他脖颈处探出,他侧了下头,顺从地张开双臂,让她将最外面的衣裳褪去。
白纱里衣终于露了出来。
好东西,当然要留在最后再看,先将他下裳脱了。
她兴致高昂,却被王易徽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半垂着头直视她,“外袍脱了就代表服侍过我,军中之人没那么多讲究,明珠不必如此,水一会儿凉了,先去洗。”
苻令珠一口气堵在胸口,恨恨拍着水面,她一会儿非得把那件里衣扒了不可!
等她洗完披散着头发出来,只见王易徽黑发滴着水,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一身,白纱里衣变成了白布里衣。
当真是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眼福不给她留。
早知道她就先脱里衣了!
王易徽是在书房拿冷水冲洗的,浑身都冒着寒气,抬眼,额上还顶着花钿小娘子,娇艳动人而不自知。
从黄昏时接亲开始,到如今,夜已深。
该歇息了。
床幔早就被他吟诗时放下,鸭炉熏香中缠缠绵绵的香气,困在幔中醉人。
冷与热交织在一起,于红被下翻涌。
宁静的夜晚,守在房门外的仆人,被要求换了一次热水,就被打发回自己房间,不用再守。
刚刚入髓知味的苻令珠,酸软着身体,终抵不过今日情绪剧烈起伏引来的疲惫感,沉沉睡去。
睡前,她还想着,自己一定要将“贤妻”装好,明天要比王老狗起的早,为他穿衣,见长辈。
有脑子里的这个想法,睡得正熟时,感觉身边之人有了动静,她脑中睡意褪去,倏地清醒,睁开眼睛。
入目,是在黑夜中还燃烧的火烛,散发着的微微光晕,她脑子还晕着,迷迷楞楞要往下爬。
天还没亮,王易徽已下床,看到她猛地坐起,联系到昨日要为自己宽衣解带的场景,立即看穿她的打算。
走回床边,接到差点没跌下的她,语气十分温柔,不似往日冷淡,“还早,才寅时(凌晨四点),你再睡会儿,都说了,我不用你服侍,睡吧。”
得到他说不用服侍这句话,脑子里那点清醒散去,也没力气去管他往自己身上盖被子,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