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了学校。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断断续续震动了很多次,闻野前面一直没理睬,上了公交车才拿出来看,屏幕上堆着的全都是乐白茶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息。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又放回口袋里。
搭两班公交车再换乘地铁,抵达火车站北广场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四十分。闻野排队买了最近的去南塘的车票,检票上车后的时间是三点半。
乐白茶后面就放弃了给他打电话,短信一条接一条不停在发。
闻野把她的微信再次从黑名单删掉,因为他要给她发图片。
人影缭乱的月台,手里的车票,两张图片一前一后发送成功。
乐白茶的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她带着哭腔颤颤地问:“闻野你疯了吗?”
闻野扭头去看窗外开始缓缓倒退的月台,脑袋里首先跳出来的是涂牵牵去韩国第一个晚上,在视频里跟他说,她还没有坐过火车。
他语气淡淡的:“我没钱买高铁票了,火车票十三个小时,凌晨四点左右到南塘。”
乐白茶在那边“哇”的一声就哭了:“你现在给我下车!谁要你跑这里来的!我有说过吗?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一下平衡感,呜呜呜……”
“车开了。”闻野说,“没关系,这两千公里的路,当做我还你。”
“谁要你还啊!谁要你为了那个涂牵牵放弃比赛!”乐白茶哭得越来越凶,一句话要抽噎着重复几次才能勉强拼凑完整,“高中两年呢?你倒是一起还给我啊!”
“对不起。”闻野很无力地说。每每提及此,除了这苍白的三个字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乐白茶在那边哭得停不下来,好像把这两年多的委屈和不甘全都积攒到了一起,再借着这个机会通过眼泪不遗余力地丢给他。
闻野静静地等着,等了不知多久,乐白茶终于哭累了。她吸着鼻子,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你、这、个、混、蛋!”
闻野“嗯”了声,没说什么。
“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喜欢你了!”乐白茶吼得歇斯底里,嗓子都哑了。
“好。”闻野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乐白茶把电话挂断了。
直到此时此刻,闻野才终于察觉到,对于乐白茶,他的确有些残忍了。但是怎么办呢,自从生命中滋生出一种叫做“喜欢”的情感,他满心满脑就只剩下一个概念,涂牵牵和其他女生。
不巧的是,这种情感出现之前,他的世界除了篮球,就是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