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
“我太讨厌别人拒绝我了,方方面面都一样。”涂牵牵靠在工作台上一颗接一颗地剥栗子,吃得一脸满足,“跟着牵牵姐混,用不了多久,你就是下一个人见人爱的国民弟弟。”
“鞋码很合适。”闻野憋了半天,脸都有些发烧了,也只艰难地挤出来这几个字。
“如果你成功被我收买了……”涂牵牵低着头,大拇指轻轻一掰,把破开的两瓣薄壳丢在桌上,起身踮起脚尖,捏着那颗小巧的果肉直接喂到闻野嘴里,落下来的那只手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走出库房,“那就准备一下,三百多张订单在向你招手呢。”
闻野的心跳顿时被搅乱得一塌糊涂。他用力闭了下眼睛,齿间是那颗栗子软糯的质感在迅速发酵膨胀,好像是他有记忆以来,品尝过得最热烈的一种甜。
第一十章最萌身高差
涂牵牵离开库房不过两三分钟,突然在客厅里惊呼一声。闻野立马转身跑过去,就见她懊恼地抓着头发:“我想起来了,我不是弄丢了五十多只口红,我是落了一个箱子忘记带回来了。”
闻野:“…………”涂牵牵的淘宝店是怎么一直做到现在还能正常营业的。
“我托运了五个箱子,”涂牵牵把手里的栗子一股脑塞进闻野怀里,自己转身又钻进库房去找手机了,“我最后从传送带就取了四个,还有一个最小的忘记取了。”
涂牵牵给机场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说明了情况,闻野靠在工作台上静静地看着她,手里的栗子剥到第七个的时候,涂牵牵朝他笑了笑,对着手机说:“没事儿,只要没丢就好,我原谅你们的失误。”
闻野的直觉告诉他,涂牵牵这句话好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已经核实过了。”涂牵牵挂断电话,走到闻野面前,“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机场那边搞错了,根本没把那个箱子给我送到北衡机场,他们现在已经去找了。”
“哦。”闻野点点头。
“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涂牵牵皱起眉,较真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缺心眼?”
“不是。”闻野朝她摊开手,掌心是一堆剥好的果肉,“都是他们的失误,跟你没关系。”
“真的?”涂牵牵似信非信地睨着他,把那几颗剥好的栗子拿过来,塞进自己嘴里一个,“谎话说得这么坦然,良心痛不痛啊?”
闻野低头笑了一声。
“欸,”涂牵牵作势要拍他的头,胳膊举了一半,上次摸头没摸到的阴影又回来了,她悻悻地垂下手,“这么可爱,真是想打你一下都让人下不去手。”
“我有一米九了。”闻野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涂牵牵愣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那天在车站附近,自己见到闻野后问的第一句话。
“有就有呗,”涂牵牵不以为然地说,“二十三还窜一窜呢,我二十一岁生日刚过,又不是不长个了。”
“哦。”闻野又点了点头,好似真的很赞同她的说法。
“你,把这双鞋立马给我换下来!”涂牵牵表情很凶,“以后跟我站一块只能穿拖鞋。”
——
闻野第二天早上骑车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在犯困,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他昨天在库房一直待到夜里十一点,涂牵牵这几天积存的待处理订单实在太多了,饶是两个人连轴转不停配货打包,单子也还剩了一大半。
迎新典礼九点钟正式开始,闻野和鹿鸣、周执一起在后排找了个空荡的区域摸鱼。典礼进行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池漾才悄无声息溜了进来,一屁股坐到闻野隔壁的位置上。
“几点结束啊,”他刚坐下就不耐烦地揪着t恤扇风,“我刚从操场过来的时候看到老付了,他说待会解散后让咱们几个领完教材就直接去篮球馆找他集合。”
鹿鸣猫着腰越过闻野,朝池漾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二”。
“靠……”池漾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来早了,我应该十点半再来的。”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和缠得一团糟的耳机,自己垂着头捯饬了半天,终于把耳机线理清楚,在播放列表找了首歌,耳朵里塞上耳机,头往闻野这边一歪,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闻野单手撑着头,也断断续续睡着了几次,但一直都是浅眠状态,睡不踏实,礼台上的声音稍微出现起伏他立马就会自动转醒。
好不容易熬到典礼收尾,池漾在掌声雷动中扯下耳机胡乱塞进兜里,胳膊肘撞了闻野一下:“走了,无聊死了。”
四个人领完教材后直接去了篮球馆,教练付闯已经提前在里面等他们了。
闻野刚走到篮球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节奏有序的运球声。池漾很快也注意到了,他把手里的那摞教材二话没说就全部堆到鹿鸣怀里,自己兴冲冲窜了进去:“我就很不服气了,咱们队最后一个五分之一究竟是哪位大神,连军训和迎新典礼都不带参加的。”
闻野也好奇地往篮球架那里看去,刚好定格到一个穿着三号球衣的男生来了一记爆发力十足的战斧劈扣。
池漾兴奋地吹响口哨,吹完一声还不尽兴,特意转身对着闻野又吹了一声,欠嗖嗖地说:“野神,来一个呗。”
周执慢吞吞打了个哈欠,主动接手了闻野的背包和教材:“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