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啸行驻足聆听的时候,院中“铮”的一声,好像是一根琴弦绷断,琴声也就此停住。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有贵客光临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徐啸行朗声道:“主人家,冒昧了!刚才路过此地,听见这曲子有些熟悉,所以停留了片刻!”
院子里面“咦”的一声,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之后不久,那个苍老的声音应道:“相逢既是有缘,还请进来喝杯茶吧!”
徐啸行当然是痛快地答应,进到院子里,只有一个身穿蓑衣的老人,案上摆了一架七弦琴,却没见洞箫。
他拱手谢道:“多谢主人相邀,不知老先生贵姓?”
老者给徐啸行倒了茶,介绍道:“老朽一介山野村夫,空活了一把年纪,什么贵不贵的?人都称我一声绿竹翁,客人同样叫我就好。”
徐啸行谢了茶,自我介绍道:“小子姓徐,刚才听见有人在院中琴箫合奏,曲调却是异常熟悉,不知是哪两位高人演奏。”
绿竹翁试探道:“敢问徐公子是在何处听到这曲子的?”
“衡山。只是当时听过的演奏,似乎比这次听到的更加纯熟圆润。”
不等徐啸行再说,屋后忽然有人出声道:“哈哈哈……徐公子定是无意间听到我与刘贤弟的合奏!”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人从屋后转出,正是魔教长老曲洋。
曲洋先是一躬到底,郑重地谢道:“当日刘贤弟金盆洗手,本以为五岳剑派不会逼迫过甚,却不想嵩山派早有预谋,竟欲借刘贤弟立威,连他的家人都不打算放过。”
“若非徐公子出手相救,恐怕他一家人和我都不得善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公子今后但有驱策,曲某水里火里,绝不皱一下眉!”
徐啸行拱手回礼:“曲长老客气!我也是看不惯那些人,嘴上说自己是正道人士,其实做事却卑鄙无耻,用妇孺来要挟别人就范。”
曲洋十分同意这点,赞了一句后又问:“最近听闻徐公子做了件大事,竟压了千年大派、武林的泰斗少林派一头,这份武功和胆识,真是当世少有!”
“谬赞了!与当日在刘府出手的原因一样,看不惯他们诬蔑别人。”
曲洋拱手叹服:“徐公子义字当先,老朽佩服。听传闻说,你自称是圣教中人,恕我愚钝,敢问公子是哪个堂口的?莫非竟是总教的人?”
徐啸行笑了,摇摇头说:“当时只是为了解气随口比喻的,被那些人穿凿附会,硬是传成了真的!可见这些年所谓的‘魔教’,被他们泼了多少脏水。”
“照啊!所谓的正道人士里,也不乏卑鄙小人,他们口中的魔教中,却多数都是耿直率真之人!”曲洋大感知音。
不过他的情绪很快就转为低沉,小声道:“这些年却不一样了,圣教中乌烟瘴气,好多老兄弟都不在了……”
“嗯,我也听说了一些传闻。自从上一任教主任我行不知所踪以后,日月神教的变化非常大。甚至有传言说,现任教主东方不败是暗害了老教主上位的……”徐啸行故意将话题引向此处。
曲洋和绿竹翁听到这话,一起叹气低头不语。
此时隔壁忽然传出轻微响动,绿竹翁赶紧起身说道:“茶凉了,我去换热水来。”
徐啸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是知道绿竹翁只是借故离开,必定是隔壁有人要嘱咐他什么。
而徐啸行今日的目标,正是隔壁那人——魔教圣姑任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