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南一窒,硬着头皮说道:“我房间里有一些重要东西,我得回去看看。”
“你的东西我会让人原封不动地搬到这。”
“这里?”蒋一南一愣。
纪泽一拿出手机吩咐完,“暂时寄存。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就再没关系了。”
蒋一南心里钝钝的,像戴着拳击手套出拳,软绵无力,却架不住不停歇的攻击。
他派人去蒋一南租的房子搬东西,果然是原封不动的搬来。
蒋一南挂了小杨电话,看着纪泽一让人将她现在住的卧室搬空,然后将她自己的东西摆进去,照着她原先的样子摆放。
他面色温平,还让芳姐在落地窗前放一张高脚桌,桌上摆上向日葵。
蒋一南出租屋窗户上插着一支向日葵。
纪泽一对着照片,逡巡着布置好的房间,末了满意地点头,而后看向蒋一南,“原封不动。”
蒋一南不知道是几个小时没吃饭低血糖,还是纯粹吓的,她腿脚发软,不可置信,不愿质问。
他就像雪山下的岩浆,看似覆盖着积雪,实则内里温度早已超过临界点,随时会爆发。
骆闻雪走之前提醒她,纪泽一将她关在这里,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会是什么?
纪氏商业推动十几家企业围剿汪洋?这事业内都有数,困着蒋一南又有什么意义?就算放她出去,让她接手汪洋,她也没办法呀。
时至今日,他难道还防着她对汪君慎“通风报信”?
她已经将断尾求生的方案发给了汪君慎。
如果汪君慎选择她的方案,放弃在港多年经营,当个中转站,保住总部。最多十年,通过港口打通南非航海这条线上的生意不成问题。
退一万步讲,汪君慎没有采用她的方案,还是决定与郑副总一起全力抵抗,那短时间内汪洋也不会死。
所以,他不会是打算将她关到收拾完汪洋吧?
“呃,伤也快好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面对纪泽一逼近,蒋一南艰难吐字。
纪泽一居高临下睨了眼蒋一南,“不愿意住这?”
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谁愿意被限制自由?要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不敢和纪泽一吵,就以为她是软柿子,逆来顺受?
她不怕起冲突,只是不敢提三年前的事。
除却船上那次意外,他们重逢后,不管是冷言冷语,还是眼神对峙,或是视而不见,两人似乎形成某种默契——谁也不对三年前的事先开口。
三年前的事,纵使蒋一南有救命之恩要还,可她对不起纪家是铁一般的事实,无从辩白。
告诉他,是逼着他原谅。
就如同三年前,告诉他,是将选择连同恩义都推到他面前,纪泽一怎么选,都有对不起的人。
蒋一南连日来的顺从并没有平息纪泽一的脾气,他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可她就是感觉他憋着一股火,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心里过了千万遍,怎么也没想到纪泽一会给她准备了一场凌迟生日宴。
“我不过生日了。”蒋一南一下子想到19岁那次生日。
她以为他不知道,可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