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截断河流的策略,不能成立了,不过既是到了此处,吾等还是顺着河流奔行,希望可以找到足够狭窄的地方,建造水坝。”
陆宇如此说着,但最终找了又找,还是只能无功而返。
南皮城外,大军正在安营扎寨。
陆宇回营之后,脸上便一直蹙眉沉思,以求破城之法。
荀攸见了,沉声问道:“主上愁眉不展,是在苦恼该如何攻陷南皮吗?”
“公达,是绝顶智者,应当明白现今局势。袁绍驻守邺城,派出亲信,四面开花,得到冀州本地的世家与豪族响应,我若不能剪除其党羽,便只能徒劳而返,留下这大大的隐患。”
陆宇毫不掩饰,说出了现在面临的困境和难题。
逼迫冀州境内的顽固守旧派士族,本就是原定的计划,但能够尽量减少损失,陆宇还是希望不采取强攻战术。
尤其是冀州城池密集,坞堡林立,就算拥有巨石炮这样的攻坚利器,要一座一座的去打,那怕是要打到天荒地老都打不完。
“欲破南皮,吾有一策。”
荀攸从不虚言,陆宇一听他这话,当即露出惊喜的表情:“哦?公达你有想法,快快说来。”
“年轻人总是冲动,袁谭虽有沮授从旁辅佐,但他在袁绍阵营之内,却是处境尴尬。袁绍正值盛年,迟迟不肯确立继任者,更有意栽培次子袁尚。在这样的境遇之下,袁谭必然立功心切,急于证明自己,这一点正是我军可以利用之处。”
荀攸面色从容,侃侃而谈,仿佛攻破南皮,对他而言不过小事一件。
而他对袁谭的性格和行为模式分析,更是十分透彻,想必早早就通过对冀州的情报掌握,将袁谭的底子,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诱敌出战,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就怕沮授看破这个计谋,出言阻止。”
陆宇捏着下巴,倒是认可了荀攸的计策。
可计策这种东西,想要产生作用,前提条件是不被敌人看破。
而袁谭的身边,恰好就有一位顶级谋士,沮授!
这位可是让曹操亲口说出“孤早相得,天下不足虑”的大牛人,区区诱敌之策,以沮授之眼力和智慧,不可能看不出来。
荀攸闻言,却是淡然一笑,脸上依旧洋溢着自信从容的表情:“主上今日查探之时,已经表露出了对袁谭的轻视,他必怀恨在心,若是看到我军扎营竟有破绽,他还能忍住不派人前来试探吗?”
陆宇听完,皱着眉头一番思索,却是摇头:“袁谭至多派出三五百人前来夜袭,就算灭之,亦无大用。”
荀攸笑了:“若是他们的夜袭,烧了我军的粮草呢?”
“嗯!”
听到这里,陆宇惊了。
荀攸轻摇羽扇,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粮草被烧,军心动荡,我军佯装溃退,面对这样的诱饵,袁谭还能听从沮授的意见,按兵不动吗?”
陆宇大笑:“哈哈,公达果然胸藏妙计,就按你说的去办。”
当日夜晚,袁谭果然派军袭营。
赵睿率领三百死士,趁着夜色,用吊篮出城集结,随即对陆宇大营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