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陆思辙肯定道,“他联系解承希,想要道歉。”
“这样吗?”周庭沅有些讶异,“他不是……投靠了江平海么?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先前的确是的。”陆思辙哂笑一声,半是强硬地拉着周庭沅坐下来,“但现在江平海倒台了,他总得谋个生路。”
“啊,”周庭沅下意识又舔了下嘴唇,“他怎么了?”
他问时大约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往常他总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守着边界线。但在这样放松的环境里,他好像忘记了往日的枷锁似的。
“他托了很多老朋友的关系,从老一辈施压,想要解承希松口。”陆思辙对此人的态度很是冷漠,“那些人算是解承希的长辈,知道张理干的事,也都只顾及情面,随口说两句就打算作罢。”
周庭沅有些不认同地皱眉。
“放心。”陆思辙笑笑,“他那一出倒戈伤了很多人的心。现在大家都只是在做戏,等把北方军区和议会那几个大头处理好,有的是账要和他算。”
周庭沅“嗯”了一声。
他坐在沙发上,腿微微蜷着。
陆思辙忽然起身,揉了揉他的发顶。
“累了先去休息吧。”他说,“我一会就好。”
你有良知吗
陆思辙利落地去了浴室。周庭沅在沙发上半躺着,过了会才站起来。
这沙发不像陆思辙买的,柔软得有些不像话。他趿拉着拖鞋,回到昨天睡的那间客房,卷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没办法一下子睡着。周庭沅眼前一片漆黑,但耳朵里却不自觉地听着哗哗的水声。
陆思辙洗得有些急,水从花洒里落下,而后噼噼啪啪地撒到地上,带起一阵阵不算小的动静。
他听着听着,也有些困了。意识迷迷糊糊地飘散至远方,竟没注意到,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拖鞋声飞快地响起。周庭沅还未反应过来,身边的床便陷下了一块。
巨大的移动热源骤然贴近。被子掀开,凉风和那更烫的身躯一齐钻了进来。
“……陆思辙?”周庭沅呆呆地叫了声陆思辙的名字。
“嗯。”陆思辙应,而后紧紧抱着周庭沅的身子,整个人贴上。
“你不是,你不是在那边睡的吗?”
感受到轮廓清晰的胸腹肌肉,周庭沅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些。
“是啊。”陆思辙的语气十分地理所当然,“一起睡,也没什么问题吧。”
周庭沅息了声。
陆思辙说得好像无可辩驳的样子,他一下子也找不出什么否定的理由。只能任由身后这人窸窸窣窣地躺好。
“睡吧。”陆思辙说道。
睡吧。
周庭沅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