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徐秋闫,还是周庭昀,亦或是陆思辙,他们摆在明面上的计划都奇怪地落了空。周庭沅没在催化药剂的影响下发情,监控没拍下任何陆思辙和周庭沅暧昧的图像,周庭沅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药物的残留。
阴差阳错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
想到这里,周庭沅不由得觉得有些荒谬。
听周庭昀的意思,他希望自己快点调整好状态,按规定日期去试驾岩雀,然后去南方军区为灯火集团造势。
那还能怎么样呢?
周庭沅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疲惫。
只是这种疲惫持续了太久。
他又想起陆思辙冷漠的脸,又望着从塑料管里滴落的不知名药物。
习惯了。
围攻
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周庭沅打完点滴,当天就走了。
他打开终端的时候,看到江轶在他刚昏迷不久发了几条消息。后来也许是周庭昀通知了江轶,这人便不再发来消息了。
这件事就这么简单地揭过,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周庭沅又去了几趟训练室,不过再也没见到陆思辙。他倒是碰到过江轶几次,有外人在时,江轶会主动亲昵地和他寒暄几句;没人时,江轶便只会向他淡淡地点一点头。
徐秋然却还是毫不避讳地往训练室跑。她的精神力不够驾驶机甲,每次给的理由都是‘陪哥哥’。她穿着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精致衣裙,偶尔从周庭沅面前路过,还会向他微笑,礼貌地打招呼。
周庭沅无意与她有任何交流,便也简单地笑一下,远远地避开她的方向。
又是一个傍晚,周庭沅从训练室里离开。火红的天际下已经亮起了大片红白灯光,目光所及之处的热气球从零星一两只变成了五六只,慢悠悠地在空中飞行。
周庭沅刚想绕进附近的停车场,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声音的来源是低空街道,周庭沅下意识地从街边护栏望去,便看到一条低空街道上,挤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是有人游行吗?”旁边有人惊叹,“怎么还游行到这里来了?”
“是啊,”同行人说,“不是说只有p区以下的地方才有这种情况么?”
“鬼知道。庆典日都要到了,真不知道治安局在干什么。”那人不满地说,“早几天就听说e区就有游行示威的——要我说,就多给点钱,或者打一顿,打一顿不就老实了?”
“说得倒轻巧。”同行人嗤笑,“谁打?最近不马上要选举了?打了之后被竞争对手往媒体那一放,你看他们急不急。”
“那就让他们这样绕着?”那人够着脑袋往下望,“把路都堵死了,我回去还得绕个大弯呢!”
“得了吧。”同行人拉了拉他,“别管了,万一碰上几个不要命的,我看你怎么办。”
两人说着,越走越远。
训练室在首都星的a区,游行能来到这里,周庭沅的确是第一次见。
他望向地面缓慢前进的人群。人群边缘已然聚集了身穿治安局制服的人,他们带着护卫机器人,举着盾牌,试图阻挡示威人群。
周庭沅的目光转了一圈,忽然在治安局带来的人中,看到了顾维宁的身影。
顾维宁穿着一身黑色的警官制服,手里拿着警棍,单片眼镜与面前一片混乱的状况显得格格不入。隔着老远,周庭沅看到他似乎背对着人群,推了下镜框。
他亲自带队处理问题么?
周庭沅看着,想。
他的记忆里,顾维宁一直和母亲所在的西方军区走得很近,工作生活也常常都在那里。
但不知何时,顾维宁在治安局里,竟然也有了这样的地位。
周庭沅和他不熟,只看了几眼,便将目光挪向乌泱泱的人群。但看着看着,他却似乎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材并不高大,戴着顶粗糙的蓝色贝雷帽。周庭沅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人,看他跟着人群一齐呐喊,振臂高呼。
应该没有错。
周庭沅下了定论。
是于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