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期沉默了。
&ldo;而且,我有点怕。&rdo;
&ldo;怕什么?&rdo;
程子杨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黑洞似的眼底压抑着浓重的情绪。
&ldo;怕你过得太好,忘了我,又怕你过得不好,恨极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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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佳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
记挂了许多年,不解了许多年,怨憎了许多年,不甘了许多年。
程子杨的理由滴水不漏,但她就是无法释怀,倒是宁可他丢出来一个出轨、赌博跑路之类的说法,使她七年的怨气也能有个发泄之处,反而是现在的这个理由,让她像一拳砸在棉花里,就连怨,都不能理直气壮,想象中重逢时一定会哭诉出来的千般委屈万般心酸,愣是丝毫发挥不出来。
站在面前的人,脸还是与记忆中高度重合的,但是那个气场,莫名的就让她感觉很陌生,所以她下意识拒绝他的拥抱。
同样经历千山万水的乔佳期,也早已不是那个&ldo;只要你说我就敢信&rdo;的单纯少女。
到底该不该信他?
乱七八糟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头绪。
起身去喝水,看到敞开的包包放在沙发上,包里面,躺着那瓶防狼喷雾。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竟然是那男人附身环抱住她,捉住她的手腕,从袖口里抽出那支防狼喷雾的画面。
当时虽然心里是发毛的,但当她意识到对方只是卸下她的防备时,才发觉自己,对于被他侵入亲密距离的举动,貌似也并不抵触。
如此一想,心里更乱了。
她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是可以大到产生生殖隔离的。
别他妈瞎想了。
回到床上躺下来,自床头柜里取出一瓶安眠药,瞧瞧保质期,还没过期,取出一颗吃了下去。
晚上却还是睡的不好。
冰冷与温暖的两张脸,交替的出现在梦中,然后空间好像被扭曲了,温暖的笑容越来越狰狞,冰冷的脸上越来越笃定,从上帝视角中,看到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挂满了犹疑和闪躲。
绝对是噩梦了。
凌晨五点,又是在一阵揪心中醒来,梦中的两张脸相继淡去。
叼着牙刷,望着眼下的两团乌青,乔佳期默默叹了口气,难道自己已经对这安眠药产生了抗药性?效果越来越差。
与此同时,程子杨也被一通电话叫醒。
屏幕上显示的是&ldo;隐藏号码&rdo;,可程子杨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通键。
&ldo;父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