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钺息是真的想了想,然后道,“我不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认真了,抱着枕头,偏着脑袋,“爸,我一直觉得,只要努力就可以掌控很多事。可是,她,她的情绪,她太容易分心了。”王致将被子拉下来,替儿子盖上上半身,而后才问,“你累了吗?”王钺息立刻否定,“不累。虽然有时候会被她气到有些无奈,但是,为她做什么,都很开心。”王致道,“那不就好了。将来,就算是为她分手,虽然不会开心,但是想到这是为她好的,也不会有那么多难过吧。”王钺息沉默了。虽然自己也知道初恋绝大多数都是分手,可是绝没有想要这么快,也不希望是这种方式。可是,师叔和父亲好像都很笃定自己一定会分手一样。王致起身,轻轻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脚丫子,感觉不是很凉的样子才放了心,“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先耐心等待,静观其变。”王钺息在床单上蹭蹭鼻尖被热出来的汗珠,“我最不喜欢遇到事情只能等着,什么都不做。”王致听到儿子这句话,猛然想起妻子来,心抽得更疼了。阿元,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可是,我多希望他还像小时候一样,骗他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他虽然疑惑,可因为是父亲说的,就去相信。王致将被子虚虚拉下来,“乳液已经吸收了,早点睡。明天早晨起来——会更疼的。”王钺息——哄小孩不是应该都会说就会不疼了吗?爸,您真是我亲师叔的亲师兄啊。不过,亲儿子还是说,“爸,晚安。”二十二章能不忆少年(5)不过解意人(1)“是啊,我就是丢人,我就是喜欢王钺息,怎么了?”当妈的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可是当做女儿的真的顶上来的时候,冯婉芝竟是无言以对,好半天,才说道,“你才多大,反正就是不行。”滕洋说完那句,自己也呆住了,又加上头昏昏沉沉的,又是羞惭又是难受,只得沉默下来。冯婉芝肯定是疼女儿的,也只好道,“我给你爸爸打电话,送你到医院去。”说着就出去了,进来还端了一杯热水。滕洋接过,抿了一口,重新趴到桌子上。冯婉芝道,“到床上睡去吧,你爸马上就来了。先换衣服。”大概因为刚才说了太过的话,滕洋这会儿没有再反抗,自己默默拿衣服,手伸到衣柜里,却一眼就看到那件红的,王钺息画过的那件,牵过王钺息的手穿过的那件,他的手指轻轻掸掉上面的雪珠子的那件,滕洋拿了一件白的棉服。冯婉芝看她拿了这件,立刻道,“你难受着呢,医院里脏得很,别穿这个白的。把那个大红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