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的。”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滕洋认真说。王钺息笑了下,轻轻呼噜了她脑袋,“加油。”滕洋咬住了嘴唇,王钺息微笑着看她离去。我会加油的,为了父母,也为了我们的爱情。“回来了?”顾勤的时间掐得不错,王钺息进了门就开始下面,王钺息换好了衣服,热腾腾香喷喷的豌杂面就上了桌。比起早上的西式餐点,还是晚饭接地气啊。尤其是淋了滚油的豆苗和黄瓜,辣椒呛得蹿人的喉咙,太美啦。吃过了饭,王钺息照例去洗碗,顾勤继承了师兄的恶习,靠在门框上和师侄聊天,“怎么样?”“尽力吧。学习就是这样,不进则退的事。”王钺息手底下很利索,一点儿没有贵公子恶习。“你爸下午打了电话回来。”顾勤道。王钺息转过头,“说还要忙吗?”“好像临时有些小问题,要多呆一阵子,让我看着你。”顾勤道。“哦。”王钺息应了一声又问,“是不是房间不太习惯。当时没想到还会有别人住的,所以,客房都在另一边——”顾勤笑了,“没有,我觉得很好。”于是,洗过碗的王钺息开始做家务。从屏风开始,一路擦下去。顾勤和师兄的想法一样,认为干一点活天经地义,于是,不再和他闲聊,起身看电视去了。北纬12度58分,东京77度34分。班加罗尔。王致望着收拾好行李箱的康君,“我约了辛格谈事情,不送你了。”康君笑容灿烂,“sftgfop,幸亏我托了朋友,指望你,哪有还有初摘茶!”王致淡淡的,“王钺息更喜欢祁红。”康君笑嗔,“可是小息有女朋友了啊,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王致看她,“你也看出来了?”康君道,“好端端的,你提什么吊坠,我很少见他表情那么奇怪呢。小息还是这个样子可爱点。”王致想到当时作弄儿子的样子,也觉得好笑起来,声音柔和许多,“自己小心点,叫老徐去接你。”康君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把您送儿子的宝贝象牙磕坏的。下了机就过去。走了,自己小心点。他们不好打交道的。”“嗯。平安。”王钺息是个好孩子,做完了家务,就向师叔报告说要去练琴。顾老师倒也是个好师叔,索性要了他作业过来看,王钺息给他抱过来放在茶几上,于是,顾老师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检查着作业,偶尔翻翻遥控器,幸福得不亦乐乎。王钺息练完了琴过来等师叔的训示,就看他握着遥控器停留在某个以二为卖点的天雷台综艺节目上,王钺息默默在心里计算着这节目的开播时间,想着莫非十几年前师叔也是脑残粉,顾勤很快就换了台,把cd盒一样摞起来的最上面的练习册拿出来。王钺息很快俯首帖耳恭聆训示。顾勤却只是道,“做得还不错。尤其是这道题,我都反应了一会儿。”王钺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到师叔将练习册扔回那一堆作业里去,“最近的学习任务还受得了?”王钺息想了想,“还行。”顾勤抬腕看了看手表,格外云淡风轻,“以后每天临一帖字,去吧。”果然,作业是写得草了些。“是。”十七章第一个爆炸(3)顾勤转过脸,“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的师兄又要结婚了。”王钺息低下头,轻声道,“我并没有说过。”顾勤忽地一下站起来,“可是你暗示过!”王钺息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顾勤脸色那么难看,即使是发现他和滕洋谈恋爱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我——”终于没有再解释,“是。我误导了她。”顾勤坐了下来。王钺息一下子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向前挪了一小步,小声道,“师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嚣张——”顾勤看着他,语气淡得就像是一口画在生宣上的井,“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深深、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钺息,“想做别人后妈的女人,能有多善良。”王钺息头埋得很低,声音却是很坚定,“康姐姐或许不是个善良的人,但她有她的原则和骄傲。有些事,她是不屑于做的。”顾勤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王钺息身上,“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安排这一场巧遇,可是,她有没有因势利导,长袖善舞,四两拨千斤?以康君的本事,白微微这种角色也能把她逼到要你去出头?”顾勤直接和他目光相接,“王钺息,你不要觉得你只是帮了她一个小忙,你的举动,会把她的心养大的。女人的心大了,眼睛就空了。多聪明善良的人,都一样。”王钺息没再说话了。他听说过一些关于顾勤的事,其中圈子里流传最广的就是顾勤的继母沈慈为了逼走顾勤,自己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又推波助澜逼得老爷子动了家法差点把元配嫡长子打死的事。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各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的,就连王钺息这样不爱听闲话的人都听到了。王钺息知道他这个师叔刚则易折,在继母手上吃了不少亏,他那位继母又是个面慈心狠的主,估计师叔小时候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所以对继母这种东西生理性厌恶。可是,康君不是那种人,他也知道,康姐姐是不会甘心一辈子做康姐姐的,可是,这些,不是他能决定的。她能不能在康前面加个王字,要看的是父亲的意思,这是长辈的事,父亲又是乾纲独断的人,他,没有置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