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媛听说凌氏的人居然看了自己那篇稿子,还居然因此指定她来写一系列人物专访和企业介绍,也觉得不可思议,最后只能归结为有钱人的恶趣味。有人天生喜欢被骂,只能成全人家了。第二天去凌氏的路上,广告部的主任简单和陆媛说了一下凌氏的情况,然后告诉她其实广告配发的新闻看的人不多,企业一般会提供一些文字资料,只要简单整理一下即可,工作量不是很大,难度也不算很高,不要有心理压力。陆媛也谈不上有什么心理压力,她昨天上网查了关于凌氏的资料,网上的文字少得可怜,多半是关于凌氏下属企业的简介和一些主打项目的推介,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就大概看了一眼,想着等到采访是水来土淹就好,所以现在顶多是觉得有点小郁闷。这是她第二次到凌氏集团了,和广告部主任一起等在十六楼的小会客室,一个身穿浅灰色套装的年轻女孩端了两杯咖啡后,微笑着退出去。会客室里就安静得只听到她和主任喝水的声音,这一等就是半个多钟头。再后来有人请广告部主任去谈具体的广告合同,于是会客室里就只剩下陆媛,坐的时间长了,人难免百无聊赖,只能听门外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顺道看看很通透的玻璃墙,凌氏员工的行色匆匆,只是每个经过的人都会抽空瞄一眼她,那感觉很像是在动物园里,而她是被参观的类似猩猩之类的高级哺ru动物。为了让自己觉得自然一点,陆媛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先给陆爸爸发了条短信,问,&ldo;爸,你和妈在干什么?&rdo;隔了好一会,手机滴滴一阵响,却是陆妈妈回了条短信,&ldo;我们都在忙着,你爸说他看手机上的拼音太费劲,让我告诉你一声,忙着呢。&rdo;因为还是没有人告诉陆媛,她该干什么,于是陆媛又给林浩发短信,&ldo;忙什么呢?&rdo;&ldo;乖,宝贝,晚上回去聊,导演发飙呢。&rdo;片刻,林浩回她。陆媛叹了口气,果然是可怜的孩子,她无聊,却连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可是还得让自己看起来有些事情做吧,那就只能玩游戏了,贪吃蛇,她玩不好,几下就死翘翘了,手机不时发出刺耳的声音,提醒她游戏结束。因为玩的太投入,有人敲着玻璃门的声音听在耳中,却直接被过滤掉,直到手机被人忽然抽走。&ldo;你……&rdo;陆媛愤愤的抬头,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戏谑,这个人看着眼熟,似乎那天一直坐在资本家身边,秘书,对了,是资本家的秘书。&ldo;陆记者是吧?&rdo;男人把手机轻轻放在陆媛面前的桌面上,&ldo;不好意思,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理我,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凌先生的秘书王涵。&rdo;&ldo;你好,我是陆媛。&rdo;陆媛见男人停住不说,只能也说了遍自己的名字。&ldo;我对陆记者记忆深刻,&rdo;王涵的话意味不明,&ldo;贵报社的主任已经和我们签好合同,他还有事先走了,采访的事情就由我来和你沟通。&rdo;&ldo;好的。&rdo;陆媛笑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领导先走也无可厚非,人家没必要和她交代什么也是事实。&ldo;先和陆记者说一下,这次凌先生同意接受采访,你大约也知道,凌先生只接受过一次国际知名经济类杂志的采访,当然,我也不是说陆记者供职的报社不够专业,不过你们同是媒体,也是术业有专攻,就像凌氏一样,我们会涉足房地产、室内装饰、宾馆、医院、金融、商业等等不同行业,但是房地产始终是凌氏最重要的部分,我们会花很大的经历做好这部分工作,这个道理是一样的。&rdo;王涵说,&ldo;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就是凌先生接受采访,我希望陆记者不要把这个稿子当成是什么你们想象中的广告回馈,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回馈,我们需要的是一篇有深度,有内涵的专访稿件,这也是我们不用贵报经济专刊的记者,而指定陆记者采写的目的。&rdo;&ldo;我明白。&rdo;陆媛点头,她听得出,王涵话里有话,他们分明是看不起他们报社,觉得他们的读者不是他们集团的目标客户群体,那么又何必要接受采访,弄得大家都这么麻烦?可是明白是明白,不能说出来是不能说出来,谁让人家是资本家,谁让人家有钱呢?&ldo;既然陆记者明白就好了,我准备了一份集团的介绍,你回去看看,明天上午十一点,凌先生会给你预留三十分钟时间,这是我的办公电话,你来的时候先和我联系吧。&rdo;王涵拿出一张名片,送陆媛到电梯口,礼貌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