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温特沃斯跟我讲,他听了哈哈大笑,因为如他所说‐‐听到这种鬼话你就该笑,不管事实上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他问丹尼斯老兄是否认为他会相信这些。&rdo;
&ldo;&lso;是啊先生,&rso;丹尼斯回答说,&lso;当然是想要您相信了,上帝保佑,您要是相信的话,一定能在明天早上以前平平安安地回来。&rso;这份朴实深深打动了温特沃斯,他不禁上前和丹尼斯握了握手。尽管他很害怕,但还是上路了。我真是佩服他的勇武。&rdo;
&ldo;大约有四十个人去了庄园,‐‐或经常被村民称作城堡的地方。很快就生起一大堆火,大厅里到处点上了蜡烛。大家都手执棍棒,以应付任何有形实物,温特沃斯自然是揣着枪。为让大家都保持头脑清醒,他一直看管着威士忌酒,不过,他还是先给所有人一小杯烈酒,以使气氛活跃起来。要是让这样一帮人沉寂下来,他们就会胡思乱想的。&rdo;
&ldo;他把丹尼斯的话多少放在了心上,命令敞开大门。虽已是夜深人静,但烛火稳稳地燃烧着,一切在微醉的愉悦中度过了大约三个小时。温特沃斯又打开了好几瓶酒,大伙儿越发兴高采烈起来,一个男人甚至狂喊着让鬼魂现身出来。这时,怪事发生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悄无声息地缓缓推动沉重的大门,门砰一声猛地关上了……&rdo;
&ldo;温特沃斯瞪大眼睛,浑身冰冷。突然想到其他人,回头望去,有几个已停止交谈,面色惊恐地盯着大门,而大部分人都还没注意到,仍是谈兴正浓。他刚刚端起枪,就听得牛头獒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所有人都听到了。&rdo;
&ldo;我应该告诉你们,大厅是长方形的,南面的墙上全是窗子,北面和东面则都是一排房门,通向房子内部,高阔的大门占据着西墙。墙上的房门都闭着,狗朝北面的一只门冲去,但又不愿靠近。突然,那只门开始慢慢地打开,走廊的黑影从里面逐渐显现出来。那只狗逃回到人群中间,呜咽着。顿时一切都没了声响。&rdo;
&ldo;温特沃斯从人群中走出一步,举枪瞄准了那只门。&rdo;
&ldo;&lso;谁在那儿,快出来,不然我开枪了。&rso;他喊道。但对面没有动静。他对着暗处连发两枪,而枪声像是给了信号,北面和两面墙上的门都同时慢悠悠地打开了。人们惊恐万状地盯着空洞的门廊。&rdo;
&ldo;温特沃斯迅速装好子弹,喝令狗上前去,可那畜生却一个劲儿往人堆里钻。温特沃斯说,狗的恐惧比其他任何东西都使他更加害怕。接着又不对劲了,摆在大厅角落里的三根蜡烛灭了,随即,其他地方的五六根也灭了。蜡烛一根接一根熄灭,大厅的角落里四处黑魆魆的。&rdo;
&ldo;人们都握着棍子立在一起,没人出声。温特沃斯说他当时都快吓瘫了,我能体会到那种感觉。蓦地,什么东西溅到了他的左手背上,他举起手一看,一大块红色的液体从手指滴滴答答地流下。身旁的一个爱尔兰老人见此情景,失声惨叫道:&lso;血滴!&rso;众人听闻,正自回头观看,又有同样的东西也滴落在他们身上。四周一片惊厥的喊声:&lso;血滴!血滴啊!&rso;即刻,十几只蜡烛同时熄灭,大厅立即漆黑一片。又听得狗一声凄厉的哀号,人们直愣愣地站着,片刻默无声响。终于,一个男人冲向人门,人们马上跟着乱成了一窝蜂,大家把门猛扭开来,仓皇逃入夜幕之中。身后的门又砰地关上了,温特沃斯随人群沿河岸狂奔,听到了狗的嚎叫,它一定被关在里面了,可又有谁敢再回去救它呢,这点我是可以理解的。&rdo;
&ldo;第二天,温特沃斯就派人来请我,因为他听说过我曾破获尖塔怪兽的案子。我乘晚班的邮车到达,和他一起住进那间小客栈里。翌日,我们就上那座老庄园去了。庄园荒芜凄凉,但最令人惊讶的是房子周围密密麻麻长满了月桂树丛,覆盖整个庄园,房子好似从一片月桂绿海中突兀而出,加之老式建筑狰狞可憎的模样,整个庄园阴湿阵阵,鬼影绰绰,白天都尚且如此,夜晚更是可想而知了。&rdo;
&ldo;大厅甚是宽敞,光线充足,我未感异样。你瞧,我已经被温特沃斯讲得紧张过头了。更蹊跷的景象出现在眼前,那只大牛头獒的僵尸横卧在地上,脖颈折断。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无论这是人力还是超自然力所为,终归是性命攸关。&rdo;
&ldo;之后,温特沃斯端枪守卫在一旁,我把大厅搜索了一番。酒瓶酒杯摊了一地,蜡烛东倒西歪,粘在蜡油上。简单的勘察无任何结果,于是我决定如以往一样细细筛过每一寸地方‐‐不仅仅是大厅,而是整个城堡的内部。&rdo;
&ldo;就这样,在勘察中我熬过了三个星期,一无所获。要知道,这一段时间里我是全神贯注的,因为之前曾破获多少件所谓&lso;闹鬼&rso;的案子,靠的都是进行最细微的询查和保持虚怀若谷的态度。但这次,如我所言,真是毫无进展。整个过程中,我都让温特沃斯拿着枪作警戒,而且非常注意决不在天黑时在那里逗留。&rdo;
&ldo;后来,我决定试着晚上在大厅过夜,当然是要有&lso;保护措施&rso;,温特沃斯对自己的经历心有余悸,所以请求我不要那样做。然而,我认为值得冒此一险,而且还说服了他一道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