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已近冬至,风生小院都带着寒气。
茗宜开门进屋,一股凉风灌入了房中。
她很快关上了门,但窝在床上的孟鸿羽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日,天陡然转寒,她一向怕冷,自醒来就不愿意下床。
她往床内缩了缩,“茗宜,天这么冷,你们别总往外走,多冷呀!”
茗宜将刚备好的手炉放进被窝,“奴婢们可不像公主这般怕冷,这还没落雪呢,就已经受不住了。”
被窝更温暖了一些后,孟鸿羽餍足地蜷在被子中。
她嘟囔道:“是你们北淮太冷了。”
丰延国一年到头都暖和,最冷的时候也见不着雪碴子。
是以,孟鸿羽至北淮才第一次见着了雪,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儿的四季分明。
同时她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敌不过北淮的冬季。
既然无力与天抗争,那她干脆躺平,不没事往外跑挨冻。
茗宜见她这准备冬眠的样子,就知晓不到用膳的时辰,她应当是不会起来了。
替孟鸿羽将被子角给压好后,她便向屋外走去。
正打开门,就见门口赫然站着一人。
她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后,她忙蹲下身子,行礼道:“奴婢拜见陛下。”
孟鸿羽听见茗宜的声音,立时向门口望去。
晏云抬手,示意茗宜起身,“朕可方便进去?”
茗宜还没作答,耳尖的孟鸿羽听见了他的问话,扬声道:“不方便!”
自那次不欢而散,晏云已有半个多月没有踏足踏雪宫了。
她觉得,晏云这时候突然登门造访,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晏云却习惯地将孟鸿羽的话当做了准允。
他大步走入寝卧的门,并径直来到床前,“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孟鸿羽依旧蜷在被中,只露出一颗脑袋,“太冷了。”
说着,她观察晏云的神色,瞧不出他现在什么情绪。
她懒得猜,便直接问道:“你上次不是生气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不来,难道你会去找我?”
孟鸿羽默了默。
的确,让她主动去找晏云,而且还是二人闹别扭之后,这如何都不可能发生。
晏云觑了她一眼,而后轻抬手指,袁才哲便捧着几件新衣走了进来。
“母后怕你冻着,特意让我给你准备了些厚实的衣裳,你换上看看合不合适。”
孟鸿羽一向爱美,更爱美的事物。
一听这话,双眼立即放光,从床上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