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深拿着奶瓶走到儿子床边,单手搂起他,“快喝,胖子。”
谢云箫小朋友从薄被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捧起奶瓶,声音软糯,“我不是胖子。”
“呦,还不承认。”
喂完儿子,谢慕深把他从床上提溜起来,“胖子,你又重了。你爹我马上就要抱不动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给儿子洗漱的整个过程,谢慕深都没让孩子下过地。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磨磨叽叽已经到了八点半。谢慕深呼了口气,抱起还在啃面包的儿子往车库走。
现年22岁的谢慕深是宜安大学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和其他忙着考研或求职的同学不同,谢慕深大三时从家里拿了五十万创业,现在有一家小型的游戏科技公司。去公司之前,他需要把儿子送到幼儿园。
九点半,谢慕深把儿子送到幼儿园,迟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幼儿园园长叫住转身欲走的年轻父亲,照例委婉建议他可以找个合适的阿姨帮忙照看孩子。园长得到的回复也一如既往,谢慕深只说了一个不字。
其实,很早之前,谢慕深课业比较重的时候找过阿姨,但有经验的阿姨瞧不上毛躁的年轻父亲,经常越界指责。谢慕深逐渐烦躁,终于在听到阿姨对谢云箫说没妈的孩子真可怜时,从她手里夺过儿子,然后开除了她。自那后,谢慕深就没再起过找保姆阿姨的心思。
谢慕深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心疼儿子也心疼孙子,想让他们都到老宅住方便照顾,但被谢慕深拒绝。谢慕深父母知道,儿子还在介意之前的事情。谢慕深姐姐谢君浅和丈夫结婚多年一直未能有孩子,不知是谁提议可以把谢云箫过继给她,全家都同意,只有谢慕深一个人不同意。
那天,谢慕深和父母大吵了一架,说他儿子爹妈都活着,为什么要过继给其他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谢家长辈劝诫谢慕深,他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未曾想,谢慕深直摇头被气到无话可说,当晚就收拾东西从家里搬了出去。
等儿子孙子离开,谢慕深父亲谢远才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一件糊涂事。尽管后来道过歉,尽管谢慕深表示不再介意,但却一直不肯搬回来。
年轻父亲就这样磕磕绊绊的独自把孩子养到三岁半,养成了一个胖子,比同龄孩子要大上一圈。如果不是体检报告显示谢云箫很健康,谢慕深简直怀疑是不是他和她的基因有问题,明明他和她都不胖。
虽然谢云箫很健康,但医生还是建议谢慕深可以给他稍微控制食量。然而,谢慕深面对儿子,根本狠不下心。谢云箫小朋友的减肥计划因此从未开始过。
但昨晚,谢慕深下定决心,要给他的胖儿子减减肥。
因为孩子妈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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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24岁是一个特殊的年龄,因为距离18岁和30岁是同样的距离。可陆听枝觉得24岁并没有什么特别。自从父母离世,她的每一年都是一样的。
陆听枝从小学习钢琴,大学本科也选择了钢琴专业。然而,读研时却学起了和钢琴八竿子打不着的国际公共关系。大概是人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学习能力迅速攀升。陆听枝仅用一年半的时间就达到了毕业要求。尽管导师挽留让她待在他的工作室,但陆听枝委婉拒绝。她逃避了差不多四年,是时候回去了。
回国之前,陆听枝去了一趟丹佛。五月的科罗拉多,罕见遭遇极端天气。前几天还天气晴朗,今天就下起了飞雪。
幸运的是,赶在极端天气来临之前,陆听枝就已经到了丹佛。
陆听枝提前买了丹佛掘金队的主场比赛门票。她对篮球的兴趣不大,来百事中心主要是为了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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