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咋就滚到一块去了呢?”尤一手还是一脑门子解不开的官司。
柳叶梅说:“这还用得着动脑子想了,一定也是黄仙姑跟蔡疙瘩的作道呗,他们两个老鬼,凑到一起哪还有啥办不成的事情呢?”
尤一手点点头,附和道:“倒也是……倒也是……”接着问,“这么说在韩兆宝还没死之前,他老婆就跟疯子好上了?”
柳叶梅说:“听说是那么回事儿,那个熊娘们早就铁了心,撇家舍业的跟着傻子私奔了。”
“你听谁说的?”
“村里很多人都在说呢,还有人在车站看到过他们呢。”
尤一手没再接话,闷头抽着烟。
静了好大一会儿,柳叶梅忍不住问道:“咋不说话了?你在想啥呢?”
尤一手默念道:“这么说,韩兆宝的死就有些蹊跷了。”
柳叶梅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或许不是定论的那么简单,一个大活人,活得好好的,手头又有钱,咋就跳井了呢?你说是不是。”
“嗯,一定是背后遭了黑手,被人算计了。”尤一手肯定地说。
“可当时也没见他脸上、身上有伤,连衣服也穿得板板整整的,不像有打斗的迹象,所以也就没多想。”柳叶梅解释道。
尤一手一连抽了几口烟,屋里瞬间烟雾腾腾起来,呛得柳叶梅嗓子眼里又辣又麻。她用手在眼前扇着,说:“你是不是想呛死人啊?哪有你这号抽烟的!倒是说话呀。”
“我看这事啊,还真是有些复杂化了。”尤一手说着,扔掉了手中的烟头,用劲啐了两口唾沫。
“是啊,不单单是抢走了活人,还抢走了死人,还搭上了一条活蹦乱跳的人命,你说这事该咋办?”柳叶梅呆着脸,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还能咋办?不能再掖着藏着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还要出大事呢。”尤一手脸上竟布满了阴云。
“有那么严重吗?”
“有,甚至比想的更严重。”
“那……那……”
“报案,必须报案!”
“别,先别报案!”柳叶梅脱口惊呼道。
“咋了你这是?大呼小叫的!”尤一手凶巴巴地问她。
柳叶梅一脸紧张,说:“这事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先自己想办法处理一下。”
尤一手问:“就你,咋处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柳叶梅说:“只是咱们关起门来琢磨,事实也不一定跟我们想的那样,万一弄出冤假错案来,咱不成了罪人了。”
尤一手冷笑一声,说:“看看,他蔡疙瘩毕竟是你们蔡家的人,不忍心看着他被抓,被杀吧?”
柳叶梅面色仓惶,说:“不是……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咋回事儿?”尤一手紧盯着柳叶梅,逼问道。
柳叶梅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尤一手思忖了一会儿,说:“倒也是,人都已经死好多天了,线索都断了,就算是把那几个可疑分子抓起来,那也没用,他们就是死咬着不知情,无凭无据的,也不好治他们的罪,判他们的刑。”
柳叶梅身子一阵阵发凉,连心尖尖都在打着碎颤,也不知道为啥,她就是觉得不能报案,一旦警察介入,那自己的计划就全完了,至少把奶奶骨灰抢回来的愿望就泡汤了。
眼下头等大事,就是要把奶奶的魂灵请回来,跟爷爷合葬在一起。这样的想法要是让警察知道了,他们非但不会支持,还会笑话自己愚昧无知,封建残余,肯定要制止自己。
但如果要是趁着夜黑风高去偷偷扒回来,被捉,或者引起猜疑,搞不好就落个“盗墓”的罪名,那可是要蹲大牢的。
这可咋办呢?柳叶梅一时心乱如麻,却又不好原原本本掏出来,呈给尤一手,他这人大老粗一个,定会臆想武断,把事情给搅黄办砸的,那事儿只能智取,不能强行,眼下所有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宋红军那儿了,毕竟他是特种兵,见多识广,有勇有谋,肯定会有绝招妙法的……
“柳叶梅……柳叶梅……”尤一手见柳叶梅在发呆,就唤了起来。
“哦,咋了?咋了?”柳叶梅灵醒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