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忍者不妨沈错会有如此羚羊挂角般的手法,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几丈,完全躲避不及,暗器透体而出,忍者立时倒地不再动弹。
这一收一还只在须臾之间,收发转换,分寸拿捏得颇为出神入化,沈错心中也不禁有些暗自得意。
为首的柳生见沈错抬手已杀了自己三名属下,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下来,高声让众人散得更远一些,避开沈错追击。
忍者武士刻意躲开,沈错一时倒也难有办法,又掌毙一名修为较低的忍者后,再也无法阻拦其余几人,因为柳生已经死死将他缠住。
之前交手沈错并未与柳生正面过招,只是从其身法中判断修为的高低。如今贴身而战,越发感觉其刀法的可怕。
如果说山田使出的刀法是变化多端,虚实相济,那柳生的则是狠辣果决,刀刀取人性命,丝毫不给敌人和自己留余地。而且柳生手中的兵器也极为诡异,刃端冒着森然寒气,也不知是兵刃本身的缘故,还是其自身修为高深,以寒属灵气包裹其上用于增加威力,刀锋过处,令人不寒而栗。
近身短打本是沈错所长,但与柳生对攻却反而打得束手束脚。八卦掌的掌风刚要印在柳生胸前,眼见就要重创对方,可柳生却并不回防,反而加紧劈砍,似是笃定能在被击中要害之前能将沈错砍成两半。
性命相搏之时的果断沈错终究不及对方。
而且,柳生腰间还悬挂着一把短刀让沈错极为畏忌。此刀刀身不过一尺见长,显然是为贴身近战所用。一炳长刀已然让人应付得颇为吃紧,如果猝不及防再来一刀,沈错也只能饮恨刀下了。
其实柳生也只敢与沈错近身打斗,之前在茅山见识过三昧真火,他实在不敢拉开距离给沈错调动灵气的时间,只好近身厮杀,不给其喘息的空隙。
柳生的部下见首领与来敌打得难解难分,犹豫着是否要上前相助,却听其中一位久经战阵年长的忍者劝阻道:“这人的功力与柳生大人旗鼓相当,我们贸然插手怕是反而帮倒忙,还不如别让柳生大人分心,尽快追上那些人。”
其余忍者闻言均觉有理,当即汇合一处,朝岸边继续追赶。等众忍者追到岸旁,已有几人已坐在了白郁的头上。
江岸昏暗,唯有淡淡月光照下,众忍者在远处看得并不清楚,等喊杀着靠近才注意到盘绕在江边的庞然大物,霎时被惊吓得面色发青。各自战战兢兢,执刀裹足不前。
胆怯向来为日本武士所不耻,集结在一起的武士相互鼓励了几句,仍是悍不畏死地冲杀了过去。
白郁昂着脑袋并未把一群武士放在眼中,以巨尾一甩,顿将几人击飞出去,将一众武士迫退开来。
得此空隙,玉蟾子等人或托或爬悉数登上了蛇头。
陆受真见白郁仍在等候,也紧张地朝来路远眺,奈何自身目力不足看不到沈错的身影。
张望间,白郁又扫倒了一尾,引得头上几人一阵摇晃。
陆受真见受伤之人耐不住摇晃,叹了口气道:“白郁,沈兄弟让我们先走,他有办法脱身。”
白郁闻言转了转眼珠,只得游入了江中。
见巨蛇离去,尚未毙命的几个忍者虽不甘心却也暗自松了口气,相互搀扶着去向柳生禀报。
此时的沈错与柳生均已负伤。柳生的肋间被沈错所伤,断了肋骨刺入脏器,嘴角已溢出血来。但他生性悍勇,深知肺腑受伤不利于久战,索性用寒属灵气运转全身,而后在肋下猛力一冰,用寒气冻住伤口,继续拼杀。
沈错见他处理得如此熟稔,显然不是初次所为,不由一惊。转而感知自己左手的伤处,心中更是骇然。创口虽不深,自己居然已经有些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甩了甩头,沈错勉强打起精神驱走困意,感知自己的手并未发痒,排除中毒的可能。正自迷惑间猛然回忆起白郁所说的“这剑嗜血”,这才醒悟,眼前的武士面上粗莽,实则颇有心机,用的以伤换伤的办法。
这次换伤显然是自己吃亏了,沈错暗自叫苦。而不远处,稀稀落落的忍者正返回与柳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