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敌军能够顺利的抵达营前,原来是抄北路而来,这也足见高欢的狡诈,为万无一失,宁可多走近一半的路程。
“但终究没有逃过我军的伏击。”吴将军说,“只是这营房受损严重,要花一段时间修复了。”
“高欢吃了这次亏,根据以往的经验,应该可以消停一下了吧?”奚福说。
“不会!”清音说,“高欢有兵力三万多,这次偷袭只是损失很小的一部伤,高欢其人自负得很,据我分析,不出一日,他将会有一场大的进攻。”
奚福惊说:“如何见得?”
清音说:“高欢是因为上州缺粮才进攻竹海抢劫,而竹海现存所有的余粮只够他坚持两个月,他等不到地里的粮食丰收,军中就已经缺粮了。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是东进还是西退,西退是死路一条,而东进,摆在他眼前的是富庶的西府郡。所以他会孤柱一掷,倾全营之力冲破我们的防线。东进,就算战死,也比饿死的强。”
众人听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高欢真的倾全营之力进攻,一个奚家军是万万挡不住的。吴将军说:“清音姑娘真的分析到位,我等真是落伍了。若真如此,可有对策?”
清音说:“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派人联系西府军,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告知。西府军虽然躲在后面,但西府郡是他们的老家,高欢威胁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然后联合詹家军,在高欢的必经之路上设伏,万不能让高欢踏出竹海半步!”
吴将军听得是惊叹不以,清音才来军营几天,对形势的把握却比他这半个军师还要军师,他是真的服了,心服口服!
奚景彦朝清音深深一揖,说:“人都说高欢的军师会神机妙算,但看姐姐的魄力,却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倍。姐姐真是奚景彦的贵人,救了我全营将士,还指点我军走出困境。姐姐的大恩,我奚景彦一生都还不清。”
清音笑说:“还不清,就不用还了吗!咱们谁和谁呀?对了,将军也别说客套话了,你也清楚高欢的意图,对恃这么久,也是收拾他的时候了。”
奚景彦一笑,心里对清音是感激不尽。他脸一寒,立即下令:“将士们忙了半夜,抓紧休息,明天随本将设伏。奚枫!”
奚枫是奚景彦身边的传令兵,闻听即大声回答:“在!”
“你立即持我手令,前往詹家军营,交给詹将军,命他速来助战!”
“是!”
“马将军,你即刻动身,前往西府军营面见萧将军,把这里的情况如实相告,请他务必明天赶到,围剿高欢。”
“是!”
马将军手持奚景彦帅令,上马即走。奚景彦说:“其他诸将随我入帐,商议设伏事宜。”
“是!”
众人来到大帐中,掌上灯火,大帐已有所损毁,但不影响议事。众人分主次坐下,奚景彦说:“我想了一下,高欢若想东进,神仙湾是必经之地,在那里设伏,大家看可好?”
吴将军说:“神仙湾两边夹峡,中间开阔,形似葫芦,在那里设伏是最好,敌军若进入此地,神仙也救不了,关键是高欢也不傻,他如何会轻易的进入?若被他识破,我等功亏一愦。”
“这个好办!”奚景彦说,“萧将军孙将军,你二人领五百将士,轻骑简装,在这里修膳营房,以迷惑高欢。等高欢进攻,你二人且战且退,务必引高欢进入伏击圈。”
“是!”萧将军和孙将军同声说。
奚景彦笑说:“我这就下令了?”
清音也笑说:“将军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可不是儿戏!”
众将都笑。
奚景彦说:“那好,就这么办,除留下的五百将士外,其余的都随我进神仙湾设伏,吴将军和赵将军主持全局。”
“是,大将军!”吴将军和赵将军也齐声说。
“好,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抓紧休息,明天有我们忙的了。”奚景彦说着,站起来,却是头昏眼花,奚福一把扶住:“少主!”
奚景彦摆摆手:“没事!”
清音抓过他的手一探,见脉息零乱,她忙对奚福说:“快扶将军去休息,他的身体刚刚恢复,不宜太劳累。”
“好的,清音姑娘。”奚福说。
奚景彦问:“姐姐,你呢?”
清音笑说:“我不要紧,再到外面看看。”
“姐姐也要好好休息!”
“放心吧!将军。”
清音来到外面,闻着火灭后散发出来的火药味,呛得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怎么刚才没有感觉?现在才这么浓烈。他看见有一排将士,正把阵亡将土的遗体运到山上掩埋,还有一些将士受了伤,正在包扎。马上要开仗了,将士遗体不可能运回家乡,只能就地掩埋。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再说那卫将军,带着残兵败将连夜赶回高欢营中。卫将军扑倒在高欢面前,哽咽说:“大将军,卫寅无能,偷袭失败,那奚景彦早有防备,设下了埋伏,我军中计,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