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覃那去问过了么?&rdo;
&ldo;小郎君最近一直在国子监内读书,从未见过外人。&rdo;
吴氏走了后,苏覃干脆办了寄宿,食宿皆在国子监内,书长见他聪慧机敏,还正儿八经地办了酒认作亲弟子,自此便一直刻骨攻读,无事并不外出。
&ldo;官衙那如何说?&rdo;
入城需路引户籍,若当真来了长安,自衙门那自有记录。
绿萝露出疑难之色,&ldo;京畿衙门那拿了夫人的拜帖去问,户吏查了半日,也并未查到大娘子的入城记录。&rdo;
&ldo;夫人何不向郎君求助?&rdo;
苏令蛮直觉摇头,最近别庄内每日人来人往,外书房的灯有时一夜未歇,可见阿廷并不如表面上的闲散,此间不过是须臾小事,还是不去劳烦他罢。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若婉儿看错了,岂不是徒劳消耗了人力物力?
&ldo;阿萝,你怎么看?&rdo;
绿萝对过去那一段心里门清,自然明白苏令蛮的提防之心。
她摇摇头道:&ldo;往定州去封急件,此事便一清二楚了。&rdo;
急件一来一回,也得小半个月。
苏令蛮蹙着眉,&ldo;也只能如此了。&rdo;
可还未等去信,定州的信,便先来了。
第195章通jian罪
&ldo;便是这了。&rdo;
史项籍抬头看了眼山庄的匾额,字体银钩铁画、入木三分,偏笔锋还透着风流蕴藉的狂傲,他略站了站,只觉得满身萧瑟兼程赶来的自己,大约就像个匆忙投诚狼狈不堪的‐‐
落水狗。
史家兢兢业业发展至今,作为前皇后母家,一向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生怕招了人眼惹了人恨,出银钱、出人力时又从不吝啬,就算是蜡炬,也早燃得没剩几分了‐‐
少年郎君从前诚挚的请托还历历在目,却一朝风流云散了去。天子不可信,不可信啊。
如今唯一能力挽狂澜、救下史家的,却唯有向来敌对的仇人。
别庄门口的石狮子大张着嘴巴,似乎也在嘲笑他,史项籍定了定神,一掀袍脚,迈步进了庄子。
在下仆的带领下,绕过照影壁,穿过月亮门,来到一个陈设典雅的花厅。
看得出有些权力的黑面郎君出面招待了他,史项籍默默坐着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等到了不疾不徐赶来的玉面郎君。
即便史项籍心情沉郁到了极致,见到这人,也忍不住要道一声彩,这世间便有这么一种人,仿佛得天之所钟,站在他面前,事先便低矮了三分。
何况,他这次有所求。
史项籍率先起身行了个礼:&ldo;见过敬王。&rdo;
杨廷这人对外历来不苟言笑,对着史家如今实际的掌权者前皇后的父亲也是如此,只是让莫旌再添了次茶,才道:
&ldo;先生,坐。&rdo;
&ldo;听闻敬王城外遇袭,如今可是大好了?&rdo;
这事在城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谁也没想到定州独孤家的旧部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便敢设伏朝廷重臣,也许金銮殿上那位会可惜没要了这位性命去‐‐
但不能否认的是,朝廷上下都不免为敬王捏了一把汗,毕竟杨家唯二的两位,现下可都没有子嗣。
大梁建国四十年,忠君者不知凡几,这所谓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