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旌一怔,这么多年来主公来与宰辅的关系极淡,父子处得比陌生人都不如,许多时候主公情愿求陌生人都不会寻到宰辅头上,如今竟然肯为了孙二娘子做到这地步?
他抬头只见到暗夜处两个极小的黑点一起一伏,很快便消逝在视野里。绿萝亦翻身上马,牵起缰绳调转马头道:&ldo;还不走?&rdo;
一夹马腹当先便走了。
地、玄、黄三支部曲已经分散出了城,对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务必不能遗漏,只留一支在城内留意消息。
另一边。
苏令蛮半蜷缩在马车角落,捂着肚子,额上淋淋出了一层冷汗。
&ldo;哎,里边好酒没声音了。&rdo;
驾车之人朝另一蒙面人示意了下,那人连忙掀帘子看,只看到那小娘子抱着肚子咬牙不吭声,一点月色透进来,面色白得发青,好似不行了。
他唬了一跳,还没到地方……
人下意识地探进去半个身子,苏令蛮一把捉住他手:&ldo;疼。&rdo;
桃花眼痛得眯起来,双眸泛着双光,可纵然这般落魄,依然美得让人心中生怜。蒙面人胸口颗冷硬心肠,思及眼前这人的遭遇,也忍不住软了半颗:&ldo;怎么了?&rdo;
马车停了下来。
前头那人也探身进来,见这人被捉了手舍不得扯开,嗤笑道:&ldo;你还有这心思怜香惜玉?将人送到,便不关我们之事了。&rdo;
&ldo;可主人嘱咐过,不能让死了。&rdo;
&ldo;真麻烦。&rdo;那人挥挥手,道:&ldo;这些个贵族家的娘子就是金贵,怕是受了凉风,你便给灌些热水。&rdo;
苏令蛮挣扎间,衣襟便松了开来,露出胸口一点瓷白的肌肤,衬着那发疼的呻吟,让人忍不住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ldo;嘿,二啊,主人说没让弄死,可没说旁的不让吧?&rdo;
&ldo;咱们活这么苦,可还没尝过上等人的滋味,不如……&rdo;那人嘿嘿嘿笑着,搓了搓手。
一开始进来那人目光闪了闪,才有些犹豫,却被另一人一把掀了开来,&ldo;得,你不肯,就我来。&rdo;
&ldo;啊‐‐&rdo;
苏令蛮猛地攥住先前那人手腕,不可置信地摇头,因情绪激动,甚至抓破了他手腕上的一点皮。
&ldo;你别求他,没用。&rdo;
这人笑了一声,捉了苏令蛮衣襟便扯,&ldo;撕拉一声‐‐&rdo;衣襟被扯烂了,苏令蛮不肯,抬脚便踢,伸手便挠,&ldo;嘿‐‐野猫性子挺烈啊,有意思。&rdo;
他干脆扯了面巾,露出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来,倒是长得一副老实样,只可惜眼中的y邪破坏了面上的憨厚。
苏令蛮猛地一抓,竟直接在那人眼下抓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直接破了相。
此时她才露出一个艳丽的仿若罂粟花般的笑来,那人正欲说话说话,却发觉本该站在身后的搭档扑通一声,没站稳直接跌到了马车底下。
心道一声&ldo;不好&rdo;,正欲起身,却只觉喉头一甜,人已直接失去了意识。
苏令蛮这才喘了口气,感谢起那时离庄之时蒋师姐硬塞给她的&ldo;护身之物&rdo;来。她之前给林天佑下的是迷药,因要套话,又身份特殊,便只打算给个教训便算。
至于这两人,若是迷药恐怕不一会儿就醒了,如今她手无缚鸡之力,可没甚法子逃出生天,何况……
苏令蛮将衣襟拢了拢,苦笑着想,女子的一点本钱,在这种时候,还真是有用。
马车的目标太大,也不能呆。苏令蛮下车,四下探看,四处都是旷野,连田地都无,不见人家,道路左边是一片密林,虽说自古有逢林莫入的说法,可‐‐
对于苏令蛮自己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