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内众人虽很是惊慌,但心中还是有了计量。
谁输谁赢,或许已成了定局。
就连最忠于皇帝的阚立文也不敢出声,似鹌鹑一般低着头。
温玖玖面色不明站在高位,一旁的萧晔已疼的晕死过去。
她嗤笑一声,一只手一只眼只是开胃菜,她本想直接刺瞎萧晔的两只眼,可他还未亲眼看到他亲封的镇南王活着回来。
“小文子,将你师父请到殿中,顺便将咱们陛下亲自写的罪己诏拿给各位使臣大人传看。”
滚到殿中的郭芙泪雨朦胧,“皇贵……颜夫人,求求你,放过陛下吧…放过陛下……”一边说着,一边往萧晔身边爬去。
“芙昭仪……”覃秀妍起身便想去拉住她。
站在殿中温钰堂冷哼一声,往前一把将覃秀妍拉回原处,“覃贵妃这是想同陛下……同甘共苦?”他眼神毫无感情,“覃贵妃还是好好待在原处,独善其身。”
温玖玖拦住爬上殿的郭芙,“看得出,芙昭仪对陛下是真爱。”说着,她一脚踢开地上已出鞘的龙渊剑,冷哼一声,又退向一侧。
殿中一下子骚动起来,只因罪己诏确是皇帝的笔迹,还盖有印章。
被小文子扶着出现的福元也发出苍老悲凉的声音,“先皇的死,与巡王殿下无关……是新帝亲自下毒,毒害的先帝呐。”
温家兄妹对视,笑而不语。
“不可能,陛下怎会毒害父皇?”已经瑟瑟发抖的萧凌还是壮着胆子道。
“不可能?”温钰堂开口,“凌王殿下,大理寺刚查出,你可是也参与了此事。”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似乎忘了他们处于何环境。
“凌王殿下莫不是忘了,那放有牵机药的参汤,可是您日日喂于先皇的。”温钰堂继续道,“牵机自然不是殿下您下的,可喂药的是您,如此算起来,你也算帮凶呐。”
“没有…没有……本王怎可能害父皇?”萧凌慌乱起身,眼中满是惊恐。
“来人,将凌王拿下,带回大理寺仔细盘查。”
温钰堂看了看一旁意欲逃离的张楚楚,“将凌王妃一起带走。”
皇宫四处皆是打斗声,哭喊声,反而这含章殿略微安静。
只有传看的罪己诏与福元一一道出的一切秘事让众人震惊不已。
而温家兄妹与康小王爷成了殿中最淡定的三人。
萧晔流血的手被抱着他哭泣的郭芙用衣料包扎了起来,一只眼睛还在滋滋冒血,看上去极为恐怖。
“小玖,最多一刻钟,你便可见到他了。”萧怀瑜手执酒杯,看了看衣襟前满是血迹的年轻女子。
温玖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瞬间蓄满泪,同萧怀瑜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嗯,舅舅。”
她很紧张,亦很害怕。
她怕颜憬琛嫌弃她。虽说她与萧晔确实未发生什么,可旁人不知,只有她自己知晓。
一人难敌众口。
她还怕进宫时他又受伤,凌回前两日说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当所有人的忽视了萧晔时,他缓缓醒来,吃痛的想着一切。
既然他败了,那一家人就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