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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还要去找叶然然吗？”唐甜思索片刻，摇摇头，“就算是她给你介绍的，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好心，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世上媒婆这么多，难不成都要上去干一架？“按照现在的票数，这个名额基本可以确定下来就是你的，我们只要等着投票完毕，队长那边公布结果就行了。”丁青坚定地点点头，“甜甜你说得对，他越不想我赢，我偏要努力赢过他！”……十二月底，薛成惠差人过来请唐甜，说是排练话剧需要她在场。唐甜正好手上不忙，便想着顺便带小药精去百货大楼转转。“我的意思是，最好可以一个月内排练好，年前还能上表演节目单。”一般春节，县里和公社都会有联欢晚会。虽然这个不应景，但那个时候是人最齐全的时候，宣传效果也能达到最好。唐甜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不算太赶。她和薛成惠并肩走进去，迎面和张媛撞上。张媛见到唐甜，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略带得意看着唐甜：“唐老师，您知道了吧，我和肖爱玲换角色了。”唐甜冷淡地点头，“知道了。”张媛原本是想气一气唐甜，可是看她这么冷静的模样，那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对唐甜来讲是不痛不痒，反倒张媛觉得心里不好受。张媛跟在唐甜身边，状似不经意开口：“唐老师，你觉得我会比肖爱玲演得好吗？”唐甜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但是我仍旧认为，你比较适合演陈玉凤。”张媛五官比较寡淡，演技也没什么爆发力。她饰演的角色，是一名妇联干事，一个跟阳光一样热烈散发着温暖和光芒的角色。张媛身上，没有光。至少唐甜这样认为。张媛笑容消失了，“那就请唐老师拭目以待吧。”肖爱玲见唐甜来了，毫不客气挤走了张媛，站在了唐甜身边。“唐甜，你教我的法子，可有效了。”唐甜目不斜视，“你别给我拉仇恨，我教你什么了。”肖爱玲今天格外好说话，“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但我还是很开心，我请你吃饭呀，我有钱。我把我爸一半的存款都骗到手了，我打算买房子，写我自己的名字！”唐甜挑挑眉，一半的存款够买房子了，肖县长还挺有钱。这部话剧不仅是简单的对白，还需要在恰当的时刻，加上一些音乐或者舞蹈。唐甜和薛成惠对舞蹈音乐不专业，只能叫上赖主席一起来。这段时间，大家都已经将自己的台词背好，要加进去的舞蹈片段也已经编排好，万事俱备。唐甜和薛成惠都是圈外人，听起来赖主席讲舞蹈动作，听得有些费劲。但是其他人每天都是有训练的，赖主席稍加点拨，她们就都明白了。女孩们站在舞台，血液就像点燃了一样，翩翩起舞。看着大家都渐渐投入，张媛反而不尴不尬站在一旁。这些人，包括肖爱玲，都是自小就学舞蹈。不像她，她妈妈嫁给了肖县长之后，吹了好久的耳旁风，才让肖县长帮她走后门进了文艺部。她虽然也跟着大家训练，可半路出家的和她们这些专业的怎么比？张媛红着眼眶，走到赖主席面前，“主席，我觉得我的角色，舞蹈会不会太多了。”算起来，她的角色是整部话剧中最多的。赖主席眼神多了些不耐，“这个角色不是你死活要和肖爱玲换的吗？今天要是肖爱玲饰演这个角色，可不会跑到我面前嫌弃舞蹈太多。”张媛脸色煞白，没话说了。你心里没点数赖主席对肖爱玲的刁蛮任性心存不满，但是对张媛这个走后门进来的，也没好多少。一个完全没有基础，就连长相都不那么出众的人，硬生生被塞进来了，他还不能说不。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文艺部就是那么没门槛的一个地方。赖主席不再理她，拍拍手，“大家对自己那部分熟悉过了，咱们先把台词和舞蹈过一遍，让薛主任和唐老师看看。”薛成惠见大家脸上都浮现紧张的表情，笑道：“大家不用太紧张，好不容易上一次舞台，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往乐观了想，也许我们不仅可以在南遥县表演，也许未来还可以在整个的盐市表演呢！”这话一出，大家心里不禁都开始憧憬起来。虽然知道很难，但还是想努力努力往前冲。“薛主任，大家都准备好了，开始吧！”虽然是先大致过一遍流程，但该有的赖主席都准备齐全了，除了音乐。首先，是赖主席的一段旁白。别说，赖主席的声音低沉，听起来还真有感觉。幕布渐渐拉开，演员上场。唐甜拿着一个笔记本，将自己认为的一些问题逐个记了下来。她自动忽略了舞蹈，因为她顶多能看出好赖，专业性的问题提不出来。就像张媛，她一跳舞，唐甜就觉得她四肢僵硬，没有丝毫的灵动感。但是让她怎么改，唐甜还真说不出来。第一遍下来，唐甜觉得她们不愧是文艺部的人，专业性就是比一般人强。大问题没有，唐甜提出的都是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并且都被采纳。倒是赖主席，纠正了几个人的舞蹈动作之后，目光沉沉落在张媛身上。“张媛，你出列，把你的舞蹈跳一遍。”张媛扭扭捏捏，不愿意出去。全部人盯着她一个人跳，没错也能挑出错来。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专业出身，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难堪。这样想着，张媛眼眶里迅速积蓄起泪水，觉得赖主席就是故意针对她。肖爱玲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哒哒跑到唐甜身边，“张媛活该，叫她平时不用功，你家宝宝上去都比她跳得好。”小药精抬起头，亮晶晶的双眸仿佛在问：真的吗？肖爱玲哟了一声，“你家宝宝好有灵性呐，竟然听得懂。”小药精咯咯笑着，小药精都半岁了呢！唐甜无语地拍开她的手，对着台上的张媛说道：“舞蹈是整部话剧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如果做不好，也许可以换一个舞蹈比较少的角色。”张媛带着恨意的眼神看向唐甜，“我不，我就要这个角色！”肖爱玲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扯了扯唐甜的袖子，“她这是记恨上你了，你小心点，她回去肯定要和我爸告状。”唐甜无惧张媛的眼神，“既然你不换，那就按照赖主席的要求来。”张媛不得已，只好在众人面前跳起自己那段舞。众目睽睽之下，她跳得比刚才还要糟糕。张媛眼眶通红，觉得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嘲讽，刺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赖主席在舞蹈上，批评得毫不留情，骂人完全不带脏字。但是不得不说，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点上，一针见血就连唐甜这个外行人，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肖爱玲捅了捅唐甜的手臂，“我说真的，她回家肯定告状，你看她委屈的样子。”唐甜抬眼看她，“你爸很疼她？”肖爱玲撇撇嘴，“我听人说，张媛好像就是我爸的亲女儿。”唐甜散漫挑眉，“她要是你爸的女儿，你爸得多早前就出轨了？”肖爱玲满脸无所谓，“反正我妈已经把他踹了，纠结这个也没意思呀。等我把我爸手里的钱都给忽悠过来，我也踹了他。”唐甜：“……”这孩子是真的心大啊。不过想想也是，肖爱玲要是心不大，日日夜夜和张媛对着脸，估计够呛。说话的功夫，张媛已经跳完了自己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