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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叶然然重燃希望，身子微微向前倾，领口落下，“严主任，您救救我，我不想坐牢。”严章啧了声，抬手落在她的手背上，“这件事不容易办，能不能解决，还得看你愿不愿意。”叶然然察觉到手背上的触感，像是烫了一下，猛然站了起来，“不行！”她以后是要嫁给宋为先的，婚前就被破了身子，她还怎么嫁人？严章笑容骤失，将脸上的眼镜摘下，摔在桌上。“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回吧。”他不喜欢不情不愿的女人，玩起来也不带劲儿。叶然然此刻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对唐甜的恨意，一边是对牢狱之灾的畏惧，一边是宋为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快让她爆炸了。叶然然吸吸鼻子，突然想到了唐甜，“严主任，我可以帮你得到唐甜，孕妇玩起来，不是更爽吗？”她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极力向严章推销。严章轻笑，这个女人，在坑别人的时候可真是不遗余力。他站起身，微微前倾，手指在叶然然领口徘徊一瞬，“唐甜我要，不过我想先尝尝你的滋味儿。”三人成虎叶然然走出供销社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走出来的时候，衣服裹得紧紧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她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她上辈子又不是没和男人做过，没必要像个贞女烈妇。不过这些账，她都会一一记在唐甜身上！如果不是唐甜不帮她卖柿饼，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叶然然失神回到牛头村，袁凯在小破屋门口等着她。“然然，你去哪里了？”叶然然眼眶一红，嗓音微微颤抖：“我去找人帮忙了。”袁凯对她卖柿饼的事情不知情，“帮什么忙？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叶然然心里对袁凯这个舔狗很不屑，更没有多余的耐心应付他，“你帮不上的忙。”袁凯满腔的热心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了过来一样，低落道：“我知道我没用。”叶然然阴着脸走进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微微勾起唇角，回头道：“阿凯，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不是有公安找唐甜，说柿饼出问题了吗？我去找了供销社的副主任帮忙，他人很好。”袁凯心里有些不舒服，“好端端的，他怎么愿意帮你呢？”叶然然神色轻快，天真又单纯：“我也不知道，他说看在唐甜的份上，他会帮忙的，他好像很喜欢唐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哎呀，我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她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只是我的感觉，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她几句话，已经让袁凯脑补了一堆大戏。他心情激愤，觉得自己发现了唐甜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就是严章的？袁凯想到唐甜平时高高在上睥睨他人的模样，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个荡妇！就应该抓去沉塘才对！”叶然然揉了一下太阳穴，虚弱道：“阿凯，我想休息了，就先进去了。”袁凯点点头，“你小心些，晚上我帮你把洗澡水打回来，你就不用出去了。”……一连过了几天，叶然然都在恐惧中度过，担心公安再次找上门。直到派出所的人捎来口信，说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唐甜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不过但凡和叶然然有关的事情，她都不想管太多。她刚搬到新买的瓦房，在院子里开辟出一小块地。刚好春天就要来了，种点青菜正合适。她还申请了买了几只小鸡，也养在院子里。王大娘家的二旺上门，手上还带着一个布裹着的东西。唐甜都不用看，便知道里面是人参。“卖不出去吗？”二旺有些惭愧，之前黑市被人捅了，其实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加上这个野山参是稀罕物，正因为稀罕，才让人问都不敢问。“大兴公社是卖不出去了，找个机会可以去县城问问，县城不行的话，市里肯定有人要。”但是要有介绍信，才能搭车去县里。带着野山参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也不敢走长途，只好先还给唐甜了。唐甜现在解决了房子的事情，野山参有没有卖出去，对她影响不大。“其实不用给我也成，这里头还有三旺一份呢。”二旺摇头，“东西是你发现的，三旺都说了，这就是你的。唐知青，你把东西收好吧。”唐甜接过野山参，寻思着得找个盒子放好才成。二旺送完东西就离开，刚走出门，就看见门口鬼鬼祟祟的叶然然。他对叶然然印象本身就不好，现在看她像是做贼一般，心里更是不喜。“你找唐知青吗？”叶然然哼了声，不理他，扭头离去。她特地去地里找在干活的袁凯，“我刚才看到王大娘家的二旺哥从唐甜的屋子里出来，阿凯，你说唐甜不会是自甘堕落了吧？”袁凯神色中多了一抹嫌恶，“然然，你不要管她的事儿了，她这种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他们谈话声音不小，不多时，便有人过来听八卦。“叶知青，你们在说谁呢？谁烂泥扶不上墙？”叶然然笑得勉强，“没有，没说谁。”袁凯冷哼，“然然，你还替她瞒着？我们说的就是唐甜，那就是不知多了几手的破鞋！段延平和她离婚，真是离对了！”村里的人干活都是一块儿的，听见有八卦，自然都凑了上来。叶然然沉默着站在袁凯身边，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他，“阿凯，你怎么都说出来了呢！”袁凯眼中含着心疼的情绪，“然然你就是太善良，这个时候还给她隐瞒。”接着，袁凯就说起了唐甜和严章的事情，绘声绘色，活像是他亲眼所见。他刻意忽略了二旺，毕竟的二旺是牛头村的，谣言从他这里传出来，王大娘铁定不会放过他。谣言对象换做是严章，也没人去供销社查证呀。说完了八卦消息，见大家窃窃私语，眼中都浮现了嫌恶神色，叶然然觉得近日来的郁气，终于纾解了一些。但偶尔也有人反驳一两句：“唐知青不是这样的人，她还带着我们赚钱呢！”可很快就被人嘲讽：“说起来，还真多亏了她和那啥副主任的关系，不然咋能带我们赚钱？不过这钱我拿着，还嫌脏呢！”“可不是嘛，这要是去举报，那个主任算是流氓罪吧？这两人是要抓去游街的！”叶然然装模作样叹气，维护着唐甜：“你们不要这样说甜甜，她也是一片好意，至少为大家赚了钱不是？”她的话，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袁凯所说。一时间，大家都忘记了干活，光顾着用最恶毒的思想和话语去揣测唐甜，恨不得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做一个五百字的阅读理解。关于唐甜的谣言，传遍了牛头村的每一个角落。还不够听着大家都在唐甜做的“丑事”，叶然然简直掩盖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好像已经看到唐甜被自己踩在尘埃的模样。只有深渊，才是唐甜这种人该待着的地方。袁凯看着叶然然，她虽然一言不发，却能让人感觉到她心情很好。他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心情就好了呢？叶然然突然止住脚步，回头对袁凯道：“阿凯，还不够！”袁凯愣了下，“什么不够？”叶然然双目瞳孔睁大，脸上的兴奋和激动一览无遗，“只是谣言，还不够，我们要想办法，让乡亲们捉奸成双！”袁凯内心一滞，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陌生。